谁许情深误浮华?(79)
他却还笑得出来:“任医生,够狠的呀!还好意思说你不会?”
任司徒本想甩刀就走,可想了想,还是不要彻底惹怒他为好——
“我确实不会剑道,不过盛嘉言玩过击剑,我跟他学的。”任司徒看着他的笑容,有点慎得慌,也就没收回竹刀,依旧指着蒋令晨的喉咙,“刚才那几招击剑里经常用。”
蒋令晨笑容不变,却突然一错身,躲过了她手中的竹刀,同时,起身一把拽过任司徒的肩,任司徒只觉得转眼间天翻地覆——她被蒋令晨拽倒在地,顿时摔得骨头咯咯响。
原本握在手中的竹刀也摔出很远。
蒋令晨则跪在一旁,一手还拽着她的肩膀,另一手扣住她的腰,制得任司徒动弹不得。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和时钟已经分手了,”蒋令晨抬眸看一眼正对着道场的门边,随后又低眸继续道,“可如果他听到你张口闭口提的全是盛嘉言,还是会气得够呛吧?”
“……”
任司徒不说话,蒋令晨也不继续揶揄她了,只笑了笑,径自起身朝她伸出手,要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手给我。”
见她不愿把手伸给他,蒋令晨索性弯腰,主动去握她的胳膊。
却在这时,腰弯到一半的蒋令晨,突然被人直接用竹刀抵住了额头。
任司徒认出了那是自己刚才摔出去那把竹刀——可如今竹刀被握在了一只属于男性的、指节修长有力的手中。
那只手的手背上还有着很浅很浅的、被什么东西灼伤的痕迹。
任司徒心里一咯噔。与此同时,属于时钟的、满是警告的声音在任司徒的头顶上方响起:“别碰她。”
☆、第 38 章
时钟最近这两周心情格外不顺,还是孙秘书把这家剑道馆介绍给他的,按孙秘书的原话说就是:“我之前工作不顺的时候经常来这儿发泄,要不您也去试试?”而他第一次到这儿练手的时候,就发现了孙秘书口中说的“工作不顺跑来发泄”,其实就是把他的照片贴在练习用的靶子上,胡乱刺个十几分钟。当他发现自己那张被戳的千疮百孔的照片时,孙秘书吓得差点腿软,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向他忏悔: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其实内心深处是特别特别敬爱时钟这位老板的。
时钟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好脾气了,事情都那样了,他都没开掉孙秘书,而只是报了个一对一辅导的速成班,学了几天之后,找孙秘书来“切磋”几回合,切磋完之后,浑身淤青肉酸骨疼的孙秘书直接休假回家吃补药去了。
他的练习室也在VIP区,当他一路穿过走廊,突然就听见这扇半开的红木门内传出蒋令晨的声音:“别板着张脸,给爷笑一个。”
时钟不由得停住脚步。
随后回应他的,是“砰”地一声什么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
蒋公子透过半开的门缝,时钟能看见蒋令晨被一个女人用竹刀指着喉咙,动弹不得。而那女人背对门口,站在时钟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小半个背影。
蒋公子这跤摔得可够惨的,谁让他换口味、豢养起性情如此火爆的金丝雀来了,时钟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正欲继续往前走,却被蒋令晨接下来的话狠狠钉在了原地——
“任医生,够狠的呀!还好意思说你不会?”
时钟的脚步在原地僵了几秒。
这女人把蒋令晨摔得这么惨,以蒋令晨的个性,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时钟几经犹豫,终究还是不放心她,改道走向红木门,握住门把手,正欲推门而进。
却在这时听见任司徒说:“我确实不会剑道,不过盛嘉言玩过击剑,我跟他学的,刚才那几招击剑里经常用。”
盛嘉言、盛嘉言、盛嘉言……这女人的世界除了盛嘉言就没有别人了么?
既然如此,他还管她什么死活。时钟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门把手,迈着薄怒而迅疾的步伐离开。
可随即这女人竟被蒋令晨一把揪住继而摔倒,时钟耳边顿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以及她吃痛的闷哼声,时钟几乎是本能地忘记自己前一秒还准备愤怒离去,回过头去,三步两步便推门而入,直接穿着鞋子踏进了练习室。
蒋令晨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他。
蒋令晨随后的那句话,听着像是调侃任司徒,实际上是在嘲笑他——“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和时钟已经分手了,可如果他听到你张口闭口提的全是盛嘉言,还是会气得够呛吧?”
关于盛嘉言,时钟要气早就气饱了,显然如今更刺眼的,是蒋令晨扣在那女人腰上的那只爪子。而比这更刺眼的,是这姓蒋的竟然还要去握她的手、拉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