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曦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

贺川哂笑，伸手接过她的毛巾，给她擦头发，易晨曦躲开，无比紧张道：“你别乱来，这是我外婆家。”

“你外婆他们去超市了。”

易晨曦一噎，瞪他一眼：“那也不行，万一回来了呢。”

贺川顿了顿，敛眸注视着她：“吹个头发，先吹干再说。”

“不要你吹。”她自顾自的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但还是被贺川给抢了过去。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易晨曦透着面前的梳妆台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抿了抿唇。

看着贺川专注的眉眼，手指穿梭在自己发间，她情绪有些许波动的变化。易晨曦的头发长，吹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干，她最不喜欢的便是吹头发这件事情，这会全部吹干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很多。以前的时候，她只会把头发吹的半干就不管了，但贺川却给她吹的无比认真。

吹好之后，贺川还顺手拿过了一旁的梳子，给她梳头发。

易晨曦眼睫轻颤了下。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贺川眼睛里带着笑，注视着她：“好了。”

易晨曦嗯了声，抬眸看他：“你该走了。”

贺川：“……真不想看见我。”

“真的。”她非常认真的点头。

“……”

贺川顿了顿，含笑说：“那我真的走了。”他说着，放下手里的梳子就准备往外走，刚走了两步，易晨曦就想喊人，但憋了下，终究是没喊出来。

房门被关上后，她对着窗户外看了眼，伸出脚踢了下桌子，穿的毛拖鞋，一踢脚趾头就被撞的生疼，易晨曦龇牙咧嘴的嗤了声，刚准备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脚，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错愕的回头，看着贺川：“你不是走了吗。”

贺川哂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要真走了，你估计还要踢桌子两下。”

易晨曦哼了声，不再看他。

贺川把手里端进来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我看看你脚，撞疼了吗？”

易晨曦闷闷的嗯了声：“疼。”她敛眸，看着贺川半蹲在自己的面前，看自己的脚趾头……刚刚那一下是真的用力了，刚洗澡出来，她也没穿袜子，脚趾头踢着实木桌子，说不疼是假的。

贺川敛眸看着，手上的动作很轻很轻，给她的脚趾头吹了口气，抬眸看她：“还疼？”

易晨曦继续点头：“嗯，疼啊。”

贺川观察着她的神色，弯了下嘴角，在易晨曦的注视下往她脚趾头处靠近，出乎她意料的亲了下，易晨曦一惊，连忙想要缩回自己的脚：“你干嘛呢！”

她满眼的难以置信看着贺川：“你不嫌脏吗。”

贺川笑，勾了勾唇角说：“都是你的，怎么会脏。”

易晨曦冷哼，睨他一眼：“不要以为这样哄我我就不生气了。”她别扭的转过脑袋，不愿意再看贺川。总之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团火一样，想要发出来，但又不想对着贺川发出来。

他们这么久没见，易晨曦就算是有点生气，也对着贺川真的发不了真的脾气，最多就是做做样子。

贺川挑眉看她：“那多亲几下？不生气了好么？”

易晨曦撇嘴，瞪他眼，傲娇回答：“那也不行。”她撑着手腕，刚准备说话，门口便传来了开门声音，两人大惊，易晨曦连忙收回自己的脚，穿好鞋子坐在梳妆台面前，顺手扯了本书过来，朝贺川使了个眼色。

外婆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两人坐的位置离的有点远，易晨曦撑着手腕，像是在跟贺川请教问题一样，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她笑了笑，看着两人：“小宝跟小川出来吃东西了，外婆刚去超市买了水果回来。”

易晨曦连忙应着：“马上就来。”

等贺川走后，她那紧绷起来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好在外婆没有多问，也没问她跟贺川说什么，说了那么长的时间，直到躺在床上后，易晨曦才伸手捂了捂脸，控制住自己那颗跳动过快的心脏。

她没忘记，贺川走的时候跟自己说的话。

——晚上记得把窗户打开。

她还没得及问打开做什么，贺川就已经离开了。

——

夜深了，房间外的走动声音也停了下来。易晨曦的外公外婆也回屋睡觉了。过了好一会，她盯着手机的时间看，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纠结了一下，易晨曦刚准备给贺川发消息，便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她依旧听到了。

她悄声的爬了起来，刚走到窗边，贺川便撑着窗台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