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天空(68)
唐丁背对保安对岳喜做哭泣的动作。她穿过门栏接着道:“看清楚,她没有转移赃物给我。”
岳喜看看两位高大的保安,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岳喜冷然道:“我跟你们去,但我重申我没有偷任何东西。”唐丁叫她哭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她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大哭特哭。唐丁叫住岳喜,“别冲动。”她打手语,意思是为了希望工程,哭吧。
岳喜瞪唐丁,这是什么烂理由?
岳喜凝视天花板三秒,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声音哽咽,“我……我没有偷东西。”她演话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哭点泪水出来,小意思。
唐丁一脸微笑地站在收银台前。不愧是岳喜,泪水说来就来。
“经理,原因查清楚了,是那位小姐的t恤消磁没消干净。她没有偷东西。”负责检查的小姐尴尬地向保安部经理汇报。
岳喜眼睛晶亮地走了出来。她面对着脸都快笑烂的经理心中喟叹:成人的规则真是奇怪,得势时耀武扬或,失势时呆头呆脑。
“经理,你怎么了?”岳喜笑眯眯地问,“怎么突然换了张脸?”
“小姐,实在……”经理心中是七上八下,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岳喜问:“现在,我协助你调查完毕了,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经理嘴角差点裂到耳朵,“不,我还没道歉……”
他一抬头才发现,岳喜已经走掉。
出了“好又足”商场,岳喜左右一瞥就看到在商场外靠墙喝“可乐”的唐丁。
“你让我哭我就哭了,现在要是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岳喜嘿嘿冷笑,“先让我在你身上发泄一下今天的怨气。”
唐丁递上手中的“可乐”,“喝点‘可乐’消消气。”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街上那么多人走来走去却有50%的人表情麻木。长大后如果自己也是那副德行还不如一头撞死。她掏出一盘磁带,“喏,这是刚才的录音。”她的睑蛋发光,那是恶作副的光芒。
岳喜顿时喷出一大口“可乐”:“连微型录音机你也随身携带?”
唐丁笑笑:“看,这是我自己组装的。”她扬了扬微型录音机,红唇轻启,“王道明还自己装了一套隐蔽式摄像仪。”都是妖怪,岳喜想。
“好。我们回家。”岳喜望望蓝天白云。当“小偷”的滋味还真是有趣,有趣到她想流泪。她想起远在科索沃的爸爸说过的一句话:灾难降临时不要紧闭双眼,而是一脚把它踢开。
岳喜一纸诉状把“好又足”告上法庭,社会舆论大肆渲染。是好是坏,众说纷纭。就在立中学生们争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刻,岳喜蹲在球场旁心情平和地看聂云练球。聂云手腕上套着岳喜送他的护腕。晚霞满天,远处的足球场上正在举行一场足球赛,喊杀声震天。四月的空气清新,岳喜深深呼吸。
她睁开眼,正好看到聂云投篮。篮球往上飞,似乎永远也不会落下来。聂云短发飞扬,汗水映着夕阳。
开庭的日子来临,法庭里坐满了人。岳喜仍是去“好又足”时的那套衣服。
长达两个小时的辨论结束后,庭长做出判决。岳喜听着裁决书,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看着庄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岳喜终于展开笑脸。
记者采访岳喜时,岳喜说了一句很精彩的话:有时候成年人比未成年人更懦弱。
说这话时,岳喜看着窗外的摩天楼。那些窗户玻璃正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玻璃本身并不发光,可是,成年人就像那些玻璃一样误认为太阳的光芒就是自己的光芒。
“为什么你们逛商场会带微型录音机?”有个记者问。
“那只是巧合,那个录音机是一个机械高手自己组装的一她喜欢录下街头的噪音。她说那就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岳喜笑答。
至于“好又足”赔偿的一万元人民币,也许已变成书籍和学习用具,正送往贫困山区小学。
孩子才是世界的未来。不是吗?
第八章 夏日红豆冰
窗外,桃花如雨飞落,从天明一直落到黑夜。
——岳喜
数理化狂人
王道明闷闷地看着镜子,他尝试微笑但没有成功。瞪了镜子足足五分钟,他终于一拳砸破了镜子。
为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他满脸都是青春痘?
坐在医务室那张被无数臀部磨得油光水滑、锃然发声的旧藤椅上,王道明不耐烦地听女医生讲诉她对自己脸上长青春痘的种种解释。内分泌?shit!王道明右手一阵疼痛。望望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王道明不耐烦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才出了走廊,王道明就撞见逃课的高明。高明看他,嘴里有笑声喷薄欲出:“嘿嘿。”高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