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

左骁听了，原本对上苏暮视线的眼略移了一些，唇微微抿起，眼眸略垂。半响后才涩声开口，“……我知道我那时候太幼稚，伤害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反复的想着，等我……的时候，一定要回来找你。弥补以前的错。”

顿了顿后，左骁自嘲，“……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苏暮听了，颇有所感的慢慢点头，“是的。不过没事，毕竟从以前你就这样嘛，别放心上。”苏暮笑眯眯‘安慰’。

“……”左骁。

“对了。”苏暮看着左骁，“我家的老房子，我会让我麻把全部退还给你的，所以……”苏暮耸耸肩，想了想后笑着说，“我想你也不是真的需要找我家的房子去住吧？”

“不用。”左骁难得有些急的开口。话音刚落就发觉了自己的急躁，抿抿唇后再开口，“……不用还给我。”

“还是要的。”苏暮笑意慢慢淡下来，认真，“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是高中同学？”

最后一句话让左骁瞳孔紧缩，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自若的苏暮后，再次开口时已经声线暗哑难耐，“……暮暮。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强自镇定却依旧有些抖的声音里，藏着左骁从未有过的恳求。

苏暮静静看着，全收眼底不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心中颇为感慨。

面前这个，是曾经年少的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男生啊……别说是露出现在这幅模样了，当初自己连他皱一下眉，露出哪怕一点点为难都舍不得。

也因为这些，曾经受到的那些欺凌才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她错误的以为是幸福的背后，应该承受的一点点负担？

甚至到最后的最后，她都觉得左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那只是从前。

“左骁。”苏暮开口，全名出口的时候清楚的发现面前的人轻轻一动。她看着他，轻笑，“当年我为了给你过生日，省钱买站票在火车上站了十多个小时到魔都。中间心疼钱，只吃了一碗泡面。”

苏暮的声音很静。平和。

站在她面前的左骁虽也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但呼吸不太平的胸膛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感情。

而两人都没注意到，苏暮身后的车上，那只随意放在驾驶窗的手微动了一下，静静燃了很久，积得很长的烟灰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砸断后再落至地面。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这样的做法其实挺幼稚的。”苏暮想了想后自嘲，“不过我却一直觉得这是件很浪漫的事。”

苏暮重新看向左骁，和他的眼睛正视，“因为我喜欢你。”

“我那个时候觉得，我们两个的喜欢，真的可以抵挡全部的东西。……包括我高中三年所遭遇的全部。”

“……等等。高中……”左骁听到后面，似乎发觉有什么自己一直不知道的事，但刚开口想问，就被苏暮伸手阻止。

“那些已经过去了。”苏暮看向左骁，微微深吸口气，“但是左骁。……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听见你问我‘一点机会都不给’这句话。”

“你是不是忘记了。”苏暮的眼里一点泪意都没有，只是平静的，询问。

“我在你房间的衣柜里捧着蛋糕躲到半夜，就是想给说要加班到深夜的你一个惊喜。”

左骁狼狈的移开眼。抿着唇，直直的站着。却没有说一句话。就像是在等苏暮把十年前，自己伤她的那些剑□□，重新插回他的身体里一样。

——“可惜只有惊，没有喜。”

苏暮看着左骁。

——“我当初捧着蛋糕，透过衣柜缝隙看见你和赵蜜的时候。……你给过我一点机会吗？左骁？”

不等回答，苏暮点点头，“没有。”

“所以左骁。你真的没资格在我面前问出这句话的。”

“我那个时候没有闹就分手，不是因为我不伤心。是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很喜欢你。……我舍不得。”

“而你现在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对你恶言相向，并不是我还喜欢你。恰恰相反的是。”

苏暮顿了顿。笑。

“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你了。”

“不给你一点机会吗？是的。”

“……别说了。”左骁终于忍不住闭上眼，他向右边斜跨了一步，像是此刻非常需要一个支撑点一般手支撑在车上。几息后才深呼吸一口气后开口，这次却怎么也不再和苏暮四目相接。

抿抿唇后，左骁低语，“最近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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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在左骁的车开走，而苏暮也转身往自己的方向走时，才开门下车。在她走进的时候把苏暮拦在怀里，微微左右摇晃，时不时吻吻她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