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暖男”+番外(17)
☆、天上掉下个姜府
那蒙面大汉见势不妙,刀锋一转,径直向他砍来。
靴子的主人眼皮也没抬,就好像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一把黑黝黝的星形暗器划破雨帘,割破了那蒙面人的喉咙。蒙面人还没吭一声,喉咙便喷出一股鲜血,洒了一地。
太快了,以至于没人看清那暗器出自何处。
噗通——
蒙面人应声倒地。
“大哥!”
其余人见状,个个龇牙咧嘴,纷纷疾驰而来。然而还没跑两步,四个人突然像被绊住了腿,齐齐摔了个狗吃屎。
他们捂着腿呻*吟着,鲜血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连这暗器是何时袭来的,都不知道。
“谢谢壮士相救。”余德音唇角绽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用尽全力道了声谢。此刻她狼狈不堪,满身都是泥水,任凭是绝世美人,在这泥水里滚了一圈,也犹如落汤鸡般。
男人终于从一尊雕像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只是嘴唇动了动,然而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双像夜空一样深邃、神秘的眼睛像是一把锁牢牢锁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咦,天怎么变黑了?
余德音抬起头,雨滴一滴滴打在她的脸上,冲刷开她脸上的污泥,露出白皙如瓷的肌肤,只是脸色太过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确很不美丽。
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得缘故,此刻获救,她全身陡然放松,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宛如虚脱一般。不好了,要晕过去了!
然而她双手依旧是紧紧抓住那双靴子不放,好像一放,自己又性命不保。
又做梦了。
她看见云雾里有一个人,自己越是靠近,那人却离得越远。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那人喊她:“音音……”
“姑娘,姑娘……”余德音又听见一个老妇唤她,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清晰,逐渐与现实交织在一起。
那老妇唤了半天,见她未醒,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余德音恍恍惚惚间听见门“吱呀”一声,脚步声渐远。
这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记得自己在紧要关头被救了,又晕了过去。不知昏睡了几时。头还疼得厉害,浑身滚烫无力。
她勉强坐起来,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竟是白色的帐幔,清新宜人。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宛如瀑布。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直落在紫檀木做成的案牍上。上面摆放着一个金麒麟香炉和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西边墙上挂着一幅教子图,笔墨隽美,似是大家风范。墙角边是象牙琴桌,涂着黑漆上饰纹彩,上面摆放着一把古琴。几株海棠插在c黄头的汝窑花囊里,正是开得红艳的时候,衬托着整个屋子多了几分生机。
是被救了么?余德音摸了摸被褥,是珍贵的云罗绸,温暖贴身。这拔步c黄睡得倒是舒服,让她不想下来。只是如今自己身在何处?那老妇又是谁?
她硬撑着下了c黄。c黄屏上早已备好了干净的衣物,是一件白色襦裙,上绣着点点白梅,用淡蓝色镶边,虽然华贵,却有些年头了。余德音顾不得许多,勉强支撑着穿上。
因为遭遇了刚才那件事,余德音越发谨慎。此刻她心中很是不安,若是刚逃出一劫,又入了另一个狼窝,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她偷偷出了门,低头没走几步,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她抬头,看见一张少年英气的脸。鼻梁秀挺,唇形绝美。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深邃的眼眸,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他身上同时有着少年的稚嫩与成年男子的成熟,二者相和,倒是并不冲突,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少年的眼睛像两颗钉子般紧紧盯住了余德音,像是度过了许多年,又像是跨越了从银河到人间的距离。那双眼睛渐渐带着笑意,又忽而恢复了平静。
“你醒了。”他嗓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清冷。
余德音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觉得那道目光自有一股震慑的压迫力,好像要被盯穿一样。双脚不由得有些虚浮,站定了方道:
“你是谁?”
少年闻言有些意外,眸色复杂深沉,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是谁?”
余德音再次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记忆中并无这个人。他这句话问得奇怪,她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
“这位公子,小女子并不认识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少年双目微睐,细看之下,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明明是澄澈如寒星,却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看透尘世的包容与幽深。良久他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