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35)

作者:湖里酒

张府内

俯瞰将军府邸,只见张祜正独自在一院子里舞剑,一旁的石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两副碗筷一坛子酒和若gān小菜。一身素衫蒙着面纱的永夜,足尖点地几步跃到张祜在的那院子的房顶上站着,只听张祜舞剑时嘴里尤念:

将军百战声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醉明月,谁共我?

永夜飞身下去一剑直劈张祜面门,道:“我来!”

张祜以剑挡脸接住永夜突然劈下来的剑,道:“你来了。”

两剑相jiāo剑气相撞发出“叮”的一声。二人剑既出便都没有收回的意思,永夜主攻,张祜只守不攻,须臾已经避了永夜五剑,剑光闪烁之中,噗的一声响,张祜左肩中剑。

永夜惊的放开了手中的剑,后退了两步,眉仿佛刻了进去,责怪道:“你怎么不躲?”

张祜肩上血越流越多,很快染红了整个肩胛,张祜痛的有些撑不住的要往地上栽下去了。永夜见状赶紧过来一把扶住张祜,张祜却趁机揭了她的面纱。

永夜将张祜推到了地上,大怒,喝到:“你!”

张祜撞到地上吐了口血也不怒,一副终于实现心头所愿般的样子开怀大笑着爬了起来,行动缓慢的坐到石凳上,单手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又将酒淋了些在自己的肩胛上,一时之间疼的龇牙咧嘴,却朗声大笑着道:“哈哈哈,痛快!”说完又自己撕开一块衣服粗鲁的裹住了伤口,抬头对永夜道:“妖儿,这样我终于算认识你了。”

永夜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祜,深思片刻,讽刺道:“凋儿这般莫不是想改了你家祖训,纳我为妾?”

张祜盯着永夜又饮了一口酒,将酒坛子放下。对永夜道:“坐。”见永夜原地站着不动,张祜又冲永夜招了招手,“坐吧,等你一夜了。”

永夜一副漠然置之的样子坐到张祜对面的石凳上去,道:“等我做什么?”

张祜单手拎起酒坛子,给永夜倒了一杯酒,抬手说:“请。”说完自己就着酒坛子仰头一口一口的灌了起来。

永夜看着眼前张祜倒的酒,只是端起酒杯来仔细端详却不肯饮下,冷眼对张祜道:“你不说做什么,你的酒我岂敢饮下?”

张祜这才放了酒坛子,正色道:“妖儿堂堂魔教教主,我岂敢纳为妾室。明日便是我的喜宴,妖儿身为江湖人士不便前来贺我,可我若得不到妖儿的祝福余生不安呐。这杯酒,还望妖儿成全!”说完竟对永夜抱拳恳求。

永夜见张祜剑眉下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自己,仿如一潭深水直淹没的她无处喘息。怎么这天地偏生了此人,这般恶劣。想着永夜眼中已有泪水盈盈,堪堪忍住后对张祜道:“凋儿为何偏要惹的我伤心垂泪?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会心动?”

张祜见状却是笑着重复了一遍道:“还望成全。”

永夜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对张祜道:“浊酒一杯,贺将军,”说着眼里又蓄满泪,忍了忍又继续道:“百年琴瑟。”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要走。

张祜叫住永夜道:“妖儿!”

永夜停下来侧头看着张祜,道:“怎么,舍不得了?”

张祜艰难的站起来走到永夜面前将面纱递给永夜,对永夜道:“往后忘了我吧。”

永夜接过面纱,伸手抚了抚张祜的眉眼,嗤笑着说:“怕是去日苦多,倘若这回长夜还像曾经那般,心执念将军一人,那我可能是过于多情了,定会将你忘个gān净。”说完永夜便大步流星的迈步出了院子。

次日林府

林知非一夜无梦的睡到了清晨,一早梳洗过后便支使贴身丫鬟墨香去请永夜来一同吃早饭,却见只墨香一人回来告诉林知非永夜已经走了。

林知非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走了?”

墨香回禀道:“魏小姐给姑娘留了书信和这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说着双手将信和玉佩奉上给林知非。

林知非伸手接过信和那块羊脂玉佩,惊道:“这么多张?!”

说完便拿着厚厚的一摞信开始端详起来,看着看着竟然开始抽泣了起来。

墨香眼瞅着自家小姐看着看着就哭了,赶忙欺身上前递帕子,关切的问道:“姑娘这是哭什么?魏小姐写了些什么?”

林知非感叹道:“她将与张小将军之事尽数写在这封信里了,还托我去吃张小将军的喜宴时候帮她送上这块羊脂暖玉贺他新婚。长夜到底是爱重了张小将军,那小将军到底也是负了她,这姑娘也许会难过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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