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101)
门一响,“白蕖”抬头,她趴在床上从下面拿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输液瓶,取下戳在上面的针头,换上自己手里的这瓶,将护士扎好的那一瓶扔在了床下。
最近两天她都是这样做的,精神病院给她开的都是镇定剂,只要输完她肯定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她不需要好的睡眠,她需要的是离开这里。
她换上的那瓶虽然便签和瓶子的形状一模一样,但里面却是生理盐水,没有任何副作用。
白蕖站在墙角,看着床上的那个她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躺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果然来拔针头,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白蕖”,她收好瓶子和针头,端着它们离开。
晚上一点,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她趴在窗口往下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草地上隐隐可见一个展开的气垫。
“白蕖”没有多想,她找准方向,纵身一跃。
她消失在窗口,白蕖扑到窗口往下看。几个黑衣人带走了她,顺便收好了气垫,一切恢复正常。
白蕖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才是她,绝境逢生。
......
麻药的威力渐渐散去,疼痛感来袭,白蕖终于醒了过来。
她被放趴着了,这个姿势压迫胸口,虽然感觉还不错,但长期以往肯定会导致胸部缩水或外扩的,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
“唔.......”她感觉整个人被布缠绕着,连呼吸都很痛。
一根吸管伸到她的面前,她低头喝了几口,终于活了过来。
“好点儿了吗?”
白蕖抬头,看到了面色倦怠的白隽。
“你几天没睡了?”白蕖笑着问。
“三天。”
“我睡了三天?”白蕖惊讶。
白隽说:“你伤口太深,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想必也够呛,霍毅说你晚上睡得不舒服,现在还疼
吗?”
“霍毅?”白蕖转了转脑袋,病房里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白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说:“他明天就来了。”
伤口隐隐作痛,但白蕖顾不上喊疼,她着急霍毅去哪里了,“他不会干什么傻事吧?”
“比如?”白隽嘴角一勾。
白蕖有点不安,她说:“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管他此刻在做什么,让他赶紧来见我。”
“目前来说,来不了。”
“他把人家怎么了?”
“三刀六洞。”白隽轻描淡写的说,“人家控告他涉嫌故意伤人罪,在局子里蹲着呢。”
“你赶快把他救出来啊!”白蕖着急的说。
“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刀上全是他的指纹,我怎么救啊?”
白蕖急得都哭了,她说:“他都是为了我啊,他他.......”
白隽脑袋伸到她面前,说:“你知道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们等在外面是什么心情吗?”
白蕖茫然的看着他,眼泪落在了床单上。
“就是这样,虽然着急,但无能为力,只要把一切都交给医生。”
白隽的脸色很不好,不仅是疲惫还有挫败。
“哥......”白蕖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盛千媚推门进来,看到抬起头的白蕖,惊喜的喊道:“哎,你醒啦!”
看了一眼白隽又看了白蕖,“你怎么哭啦?太疼了吗?”
她放下手里的鸡汤,掀开被子看她的伤口。伤得太不是地方,她没有穿上衣,整个上身都是被纱
布裹着的。
“没有浸血了,看来恢复得不错啊。”盛千媚坐在她床边说。
白蕖擦了擦眼泪,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你该跟霍毅说对不起的,他都为你蹲局子去啦!”盛千媚笑着说。
白蕖眼睛一酸,把整张脸捂进枕头里。
“他马上就出来了,你不要这么想他吧.......”盛千媚莫名的看着她。
“故意伤人罪,一时半会儿能出得来吗.......”白蕖呜咽着说。
盛千媚:“别人不行,但他没问题啊,放心啊,最快今晚就出来啦。”
白蕖错愕抬头,盯着白隽。
“我说了明天。”
“可你刚才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全.......”
“是啊,但在场的人证是我,物证早就被魏逊给销毁了,还拿什么控告?”
白蕖捂着脸,虽然还是想哭,但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盛千媚指责白隽,“她是病人,这样逗她好玩儿吗?”
白隽说:“那她这样逗我们好玩儿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料到了啊!”
“第一时间遇到危险了,我和霍毅的电话都是24小时开着的,不能给我们任何一人打一个吗?”
“当时情况紧急......”
“有时间去救一个莫名其妙的同事就没时间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