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70)
众臣纷纷点头,看来摄政王也觉得不妥啊。
“不过父王觉得公主殿下自任监国以来,兢兢业业,有勇有谋,可堪大任,所以……”他顿了顿,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又迅速展开折子瞄了一眼,合上后咳了一声道:“所以父王的意思是,一定要他给个意见的话,便是——”
众人拉长了耳朵,紧张万分地看着故意卖关子的摄政王世子。
“允!”
萧竚一锤定音,上方的安平露出了笑意。
殿中再度弥漫起寂静,接连而来的突变让众人都不知道此时究竟该作何应对了。
刘绪尚在怔愕之中,忽然感觉臂弯一沉,身边的齐逊之已经扶着他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他惊愕之间连忙扶住他,却见他笑着摇了一下头,而后掀了衣摆缓缓跪倒在地。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叩拜如同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开,醍醐灌顶,瞬间让他们清醒了过来,随即纷纷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焦义德左右看了看,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掀了衣摆拜倒在地。
只有萧靖冷冷注视着安平,最后干脆甩袖离去,竟不顾失仪之罪。萧竛看了看他的背影,犹豫再三,也拜倒了下来。
眼前的人都跪了一地,萧竚只好也跟着拜倒,一时间“万岁”之声响彻殿宇。
安平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齐逊之的身上。
这第一声叩拜,她记下了。
……萧竚发挥一如既往的来无影去无踪特质,事情一定下便脱了朝服走人了,安平连追都没来得及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只知道他临走前摆着架子,在众臣面前十分郑重地嘱托了一句:“父王有句话一定要转告各位:以后千万千万千万别再拿朝政大事烦他了!”
“……”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众人散去,安平回到东宫,给父母写信告之了现在的情形,便坐在桌边没有动弹。
一步步走到今日,她不觉得疲倦,也不觉得艰辛,只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朝中还有许多不服她的大臣,要收服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如今既然力排众议要登基,还是得趁热打铁才是。
她想了想,叫来圆喜,吩咐他去通知礼部准备,一切从简,三日后便登基。
圆喜应下时心里还忍不住嘀咕,殿下如今做事还真是风风火火啊,在青海国即位是这样,回国即位也这样。
所以说跟着安平殿下这样的主子,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啊。==诸位大人收到消息时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萧靖和萧竛都各自待在府邸里不再见客,焦老爷子也被儿子洗了一遍脑,安分了不少。毕竟不能闹到父子对立的份上不是?而且除去女子身份让人无法接受之外,安平也这段时间的作为,焦老爷子还是看在眼里的。
恰逢一年一度的诗会将至,天下才子齐聚京城,听闻安平即将即位的消息,自然免不了有讽刺挖苦女子为政的诗句流传出来。
原先礼部尚书张大人还觉得要好好准备一番,打算禀报安平延后举行典礼,见此情形,还是觉得早日登基的好,免得引起更大的骚动啊。
安平三天内都极其安静,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与大臣们议事。每日除去看奏折,也只在东宫内活动,外面因她要即位而风风雨雨之时,她却照旧安宁的很。
不同于在青海国即位那日,登基当日,梁都的天气并不算好,一早便是阴沉沉的,更是惹得一群迷信自大的读书人感慨不断。
宫中红绸铺地,绵延一路。
从太庙祭告上苍后,安平乘御撵至正殿前停下,百官皆按官阶分列两边,从殿外绵延至殿内。
她走下御撵,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一步步沉着地踏着步伐迈上高高的台阶。
周围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安平乌发束起,着冠加冕,前后垂有十二旒珠。身上则着了帝王衮冕,玄衣以象天,黄裳以象地。广袖绘出日月星辰纹样,下裳绣宗彝藻火礼器图案,整件袍子上则都隐隐浮动着暗金绣龙纹样。裳前为朱色蔽膝,上绘龙纹,腰系绶带,裳旁佩玉。
然而最特别的,当属她腰侧配着的长剑。
在这登基的庄严时刻,她华衣曳地,一路坚定地迈上那最高的位置时,竟还按着一柄剑。
一路走入殿内,大臣们纷纷垂目低头,却仍旧有人忍不住悄悄去看这大梁第一位女帝的神情。
实际上她什么表情也没有,眼前垂着的玉珠挡着她的眼神,便叫人觉得越发的高深莫测。
一直到踏上玉阶,她转身面向众人,缓缓坐上龙椅,宛如一种宣告,一切尘埃落定。
众臣整齐拜倒,一致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