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夏(29)
因为冯书在工地的时候经常让梁夏去他家拿各种图纸资料,所以特意给她配了钥匙。
梁夏打开门,就往二楼走。一楼是大客厅和厨房,还有他爷爷奶奶的卧室,因为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房间特意设在一楼,不用爬楼梯。二楼则是冯书的书房和卧室,三楼是他爸妈的房间和客房。
“冯书?冯书?你还没起呢。”梁夏停在了冯书房间前,敲了敲门,只敞开了嗓子喊,并不敢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好了。
但是叫了十几声,冯书都没有反应,梁夏着急了,不会是晕在屋子了吧,感冒这么严重吗?
“冯书,你醒了没?我可以进来吗?”梁夏又在外面喊了几声,立马转动门把手,门没锁。
门一开,就看到了蓝白色的被子下拱起了一团,梁夏放下包,走过去,拍拍被子,“冯书,冯书。”
睡着的人眉头皱起,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梁夏探了探他额头,很热,竟然是发烧了。感冒只要是不发烧就不严重,一发烧就严重了。
梁夏急了,马上跑到楼下用盘接了一盘水,拧了毛巾往他额头上贴。
然后打电话给梁妈,要村里卫生室的电话,打电话让医生赶紧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搬了椅子坐到c黄边上,冯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梁夏?”声音沙哑,还干涩。
梁夏重新拧好了毛巾,放他额头上,“是我,你别动,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点水。”
翻了厨房,竟然没有热水。
也不知道冯书这些天住在这怎么过的,这么冷的天喝的冷水吗?
接了水,放煤气灶上烧,又折回到楼上,换了几次毛巾,估摸着水要开了,又跑下去,灌满了热水瓶,提上去,给冯书倒了一杯开水,兑了些凉水,扶起冯书,把水放他嘴边上。
“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冯书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坐起来靠着抱枕。
梁夏抱起水盘去卫生间又重新接了一盘冷水过来,继续给他敷冷毛巾。
“你昨晚吃没吃药啊?”梁夏把毛巾甩在他额头上,见惯了冯书活蹦乱跳的样子,这苍白的脸色,病歪歪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家里没有药。”本来就是过年回来住几天,家里东西根本就不全,昨晚头晕乎乎的找了半天药,没找到,想着裹着被子睡一觉发发汗也就没事了。
结果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如山倒,早上听到梁夏在门外敲门,就是喊不出声,起不来,只能在c黄上躺着干着急。
冯书可怜巴巴的,“我身体一向很强壮的,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梁夏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等下卫生院的医生就过来。”
“啊?还要打针吗?”冯书为难的问。
梁夏觉得好笑了,“难道你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吗?”
冯书硬着脖子,额头上的毛巾被他这一动都掉了。
“你老实点躺着。”梁夏没好气的说。
冯书听话的靠了回去,“谁怕打针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敷敷冷毛巾也就好了。”
梁夏手覆在冯书手上,“这能好吗?你感受下我的手和你的手的温度。”
冯书立马反手抓住梁夏的手,放在手心里,凉凉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梁夏没多想,让他握着,“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冯书睁着眼睛说瞎话,“感觉差不多啊。”
梁夏被气死了,“你是不是感官失灵了,这还差不多。”
她的手明明很凉,冯书的手跟火烧了似的,明明差很多。
看着冯书脸上明明很爽但是非要说谎的表情,梁夏恍然大悟,立马抽出手来,“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把手送过来的。”冯书理直气壮。
梁夏闷头吃大亏。
“哎,冯小子,在家不?”村卫生室的王大夫来了。
梁夏在二楼楼梯口探头,就看到王大夫背着药箱,站在客厅中间,王大夫是堆子组的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村里有个头疼脑热,呕吐腹泻的就都是在他的卫生室看病的。
梁夏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梁妈经常带着她往王大夫家跑,买药打针吊点滴,导致梁夏对王大夫家恐惧至深,王大夫那个时候也才三十多岁,长的端端正正,可梁夏就是觉得他跟电视里的魔鬼长的一个样,看到他就哭。
“王大夫,冯书在楼上,您快点来看看,他烧的厉害。”
王大夫背着药箱上楼,“来了来了,原来是你在呢,这生病没个人照顾是不好。”
梁夏怕他误会,特意解释,“你知道的,我在给他打工呢,来上班才发现他病了,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