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73)
他有点小小的不快,难道她不愿意和他共乘一骑?很多女人刻意找各种机会接近他,她倒是很特别,找机会就远离,不愿意和他太过亲近。她明明动心,却如此冷静自持,让他反而起了逆反之心,很想找机会和她接近些,比如,教她骑马。可惜,脚不方便,眼下正“颐养天年”,这一条根本行不通。
他只好悻悻的挥手道:“让管家找匹温顺些的马。”
“多谢王爷。”
他带些戏谑道:“要不,等本王脚好了,亲自教你吧?”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不过还是喜欢逗一逗她。
果然,她拒绝了:“不敢劳动王爷。”
她红着脸急忙告退,让他教,只怕怎么也学不会。
他看着她慌张绯红的面容,心情好起来。逗一逗她,很有趣。
她出了门,对门口的侍女应屏道:“劳烦姐姐去请王妃过来,王爷有事要与王妃商量。”
走过回廊,她心里轻松许多,他懂了她的意思,也尊重了她意思,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同。她隐隐欢喜,却又忐忑。
雪后初晴,到处都显得干净明亮。有晶莹透亮的冰凌挂在树梢上,被阳光照射着,慢慢融化,最终无形。可是她心里会一直记得那一根冰凌。
心 愿
接下来的几日,司恬起c黄便去王府后的马场,管家给她找了一匹温顺的马,又叫来一个护卫教她。高大的骏马牵到跟前,她的确有点怵,但一想到以后跟着裴云旷,出外骑马恐怕也是常有的事,她决不能再在人前和他同乘一骑,让人都觉得她在他心里很特别,很重要。想到这里,她一咬牙上了马。
管家暗暗看着,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表面柔柔弱弱,其实很坚强,也很有主见。
每次她回住处,都刻意不经过裴云旷的书房,绕了一大圈回到芳菲韶。第四天,她从马场回来,突然见到一个男子站在芳菲韶的小桥旁,看着水面上结的薄冰,似乎在出神。
她愣了,这会是谁?居然会在这里。她迟疑着,不知道是否该上前过问一声。那人听见她的脚步,猛的回过头来,见到她,似乎愣了一下,面上有点失望。不是他想见的人。
“你是司恬吧?”他走过来,温文而雅,谦和的问道。
司恬点头,奇道:“请问你是?”
“我是刘重,苏翩的丈夫。”
司恬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姐夫来了。姐姐不在么?”她信口就叫出姐夫来,因为心里早把苏翩当成了亲姐姐一般。
听到一声“姐夫”,他居然脸红。
“她去给王爷换药,我先来这里等着。”
“姐夫怎么不去屋里坐着?”
他淡淡一笑:“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进她的屋子。”
她愣了愣,想起苏翩以前说过,他嫌弃她的过往,虽然和她成亲三年,却从没有碰她。当时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情不自禁替苏翩抱屈,对这人有点不满,可是看着眼前这人,斯文温柔,却又不象是她以前想的那种迂腐冷漠之人。
她笑道:“姐夫你又不是别人。快进去坐吧,外面有点冷。”
他笑着摇头:“你先进去吧,我不冷。”
司恬无奈,只好先不进去,陪他站在小桥边说话。心里却在想,看他这脾气,好象是有什么都放在心里的人,莫非是和苏姐之间有什么误会?
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园门口的月亮门,眼神一亮。司恬回头,果然看见苏翩进了园子。她笑道:“苏姐,姐夫来了。”
听到一声“姐夫”,苏翩的脸色也是一红。
司恬笑嘻嘻回到自己的屋子,透窗看去,只见两人站在桥边说话,中间隔了三个人的距离。过了片刻,刘重抬步走了。苏翩目送他出了园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这那象是夫妻?司恬替他们郁闷。她父母可不是这样,有时候父亲当着她们姐弟的面,也会握着母亲的手,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那便是她心里想到的自己的将来。
晚上,裴云旷在花厅里设 宴招待刘重。他是裴云旷最看重的一个谋士,因为丧事离开王府,如今过了孝期,终于回来了。
司恬也被叫了去。她已经四天没见他了,其实,心里也很挂念他的伤势,但却忍住不问苏翩。如今看他仍旧架着脚,心里有点焦急,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好。
他见到她,笑呵呵道:“司恬,听说你已经学会了骑马。”
她点点头,心里一动,他一定是向管家打听了她。
酒菜摆上,裴云旷让下人侍女都退下,厅里只有四人,气氛随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