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13)
蓁宁听到他带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当时我离开时,你是什么心情?”
蓁宁抬头看他:“你真想知道?”
杜柏钦望着她,点点头。
“我只是非常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情,”蓁宁语调并没有埋怨,一字一字清晰温柔的声音:“如果男人要走,绝不要留。”
杜柏钦忽然开口:“蓁宁,如果我现在求婚,你会不会觉得太快?”
蓁宁这才是真正地吓到了。
杜柏钦看着她,冷锐如刀锋的面容稍稍柔和,眼底浅浅地浮起了一丝笑意:“束小姐可否先透露一下何种款式指环胜算较大?”
蓁宁回过神来,笑吟吟地逗他:“受宠若惊啊,我何当得起如此圣恩。”
杜柏钦加深了笑容:“我会向你求婚的,很快,我发誓。”
☆、6
蓁宁早上起来看到窗台的光线。
枕边好像还留着他的吻,他一早起来开会去了。
两个人昨晚在泛鹿山庄的露台对着夜色喝光了两支香槟,后来还是司机将他们送回了城中。
蓁宁躺在床上,想起他的话:“蓁宁,如果我现在求婚,你会不会觉得太快?”
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般利落直接,出人意表,果然是杜柏钦的风格。
蓁宁下楼吃了早餐,回到二楼的起居室,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并没有启用风家的信息库,而是使用了网络搜索引擎。
网页上显示的是那一段她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历史,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一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国王在伏空军事基地观看军事演习之后,乘飞机返回康铎,飞机在起飞十五分钟之后在空中起火爆炸,国王拓摩杜沃尔三世以及二十三名随从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这一日,是墨撒兰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天,历史上称为血色的十一月。
杜柏钦的父亲今钦杜沃尔公爵,时任国防部长和陆军总参谋长,本来的行程是随机陪同国王回到首都,不知何种缘故,在飞机起飞的最后一刻,却没有登机。
卡拉宫殿内的王储,也就是后来的平策公主的父亲,下令内阁立刻成立事故调查委员会,由首相亲自签署的密令,军方在十二个小时之后秘密逮捕了今钦杜沃尔。
而后墨撒兰政坛剧变,墨撒兰第二豪门的家族一夜之间凋零衰落,除却世袭的家族尊贵姓氏得以保存,杜沃尔公爵被削去爵位,而后被军方软禁,由妻儿陪着在泛鹿庄园过了十多年,直至医院骤然病逝,这段历史才算真正地画上了一个充满谜团的句号。
蓁宁看着那些风云诡谲的历史资料一页一页地从眼前翻过去,眼前有些晕眩,这里面牵扯到的人和事实在太广,她无法把握,她知道,她需要和父亲谈一谈。
她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她在康铎已经呆了近两个月,临近传统农历春节,她也该回家探望双亲,她知道,她要和父亲谈一谈这件事。
康铎城北区,掸光大楼,墨撒兰国防部所在地。
冬天的日光淡淡地从露天的高耸玻璃窗中照入。
一位穿着深蓝军装的老人,昂首阔步地穿过宽敞的走廊。
十楼的士兵向他敬礼:“上将阁下。”
将维上将头发须皆白,精神矍铄,戎装笔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杜柏钦那位美艳的女秘书引着他来到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殿下,将维上将来访。”
一位穿着白衬衣的高挑男子闻言立刻从桌子后站起来,他迅速推开椅子站起来,疾步上前及时地替老人拉开了门。
将维上将大力地拍了怕他的肩膀,露出笑容:“柏钦!”
杜柏钦同他握手,神色恭敬:“将维伯伯。”
将维上将说:“有一阵子没见,母亲最近可好?”
杜柏钦答:“挺好。”
“弟弟妹妹呢?”
“挺好。”
“你呢?”
“也挺好。”
将维上将大笑:“我昨天刚刚回国,听说你最近心情不错?”
杜柏钦扯嘴角笑笑:“我看您是退休之后太闲了。”
杜柏钦起身朝储物柜走去:“我给您泡茶。”
沸腾的水倾注而下,水底一抹绿色氤氲开来,两人开始谈公事。
杜柏钦侧着脸有些谨慎地开口:“关于在雷岛屿的部署,军方有些争执。”
将维上将说:“梅杰怎么处理的?”
杜柏钦答:“议会持保守意见,但尚在包容范围之内。”
将维上将骂了一句:“这个老狐狸!”
杜柏钦轻笑一声。
将维上将问:“你怎么看?”
杜柏钦点点了桌面上的作战地图:“我已经将东海沿岸的军事力量调配过来,包括在外沙海的部署,贝兹领导着武装反对派盘踞在南方多年,根基深到我们或许都没有办法估算,国会那群人过于盲目乐观了,我三年前与他打过交道,此人不可小觑,是个真正阴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