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那么冷酷的一句：我不会和混黑社会的人在一起。

李轩然当然知道了何建强被抓的消息。

他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十年前，他就是因为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退出。

但他仍然深深为自己过去的那段浪荡的岁月感到颓丧。

他因为那段岁月，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认同。

即使经过十年的涤荡，他还是得不到一个女孩子的理解和认同。

他想，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公平之处，它总会让人得到些什么，失去些什么。

第10章

李轩然和周佳行再次见到，都出乎两人意料。

当时周佳行刚办完任务，警服还没换下，站在路边等同事开车来接。

李轩然就在这时候，刚开了车经过。

李轩然远远的便看到她了，车速越发放慢，后来还是停下来。

他摇下车窗，叫她。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弯下身：“有事？”

他冲着她的一身警服，比个手势：“在忙？”

“没，准备回家了。”

“我送你。”

周佳行想拒绝，想想，还是上了车。

上了车，给同事打电话说不用过来了。然后，两人静默无话。

“想不到，你是警察啊。”李轩然笑，周佳行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讥讽。

“嗯。”

“怪不得，你跑那么快，反应那么快，我还以为这女学生不一般呢。”

周佳行没说话。后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

“你们逮了何建强，这事闹得太大了，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周佳行又沉默。

李轩然把周佳行送到了小区楼下。

周佳行说：“谢谢啊。”便解了安全带，想下车。

李轩然忽然说：“能问你个问题吗？”

周佳行看他，他清清嗓子：“你，是警察，所以，不能和混黑社会的人，在一起？”

周佳行点头。

“那，曾经混过的，也不行吗？”李轩然说，“你们警察不是都鼓励人家悔过自新吗？”

周佳行说：“你真的悔过自新了吗？”

李轩然说：“要我发誓，还是？”

周佳行低下头：“其实，我知道这次的案子跟你没关，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案子，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真的。”李轩然很认真地看她，“要是你真查出来有，我让你亲自毙了。”

“别乱说话！”周佳行急急地低叫。

李轩然笑了。

周佳行忽然想想：“那，我曾经骗过你，你不介意吗？”

“你不是骗我，你那是在办公事，我明白。”他说，“而且，我喜欢的是你，不论你是女学生，还是女警察。”

周佳行看他，他也看她，两人静静对望了好一会，周佳行说：“你真的，没再做过那些？”

“真的，没有。真的，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

后来，周佳行问过李轩然：“你为什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李轩然故作神秘：“秘密。”

周佳行逼着他：“坦白从宽！”

李轩然突然很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真正的爱情，从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周佳行笑着，两人紧紧拥抱。

“很可能，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遇见了真正的爱情。“

周佳行和李轩然回了一趟李轩然的家。

李轩然站在那两层的小楼前，就是迈不了步子。

周佳行吻吻他：“你见过我父母了，也得让我这个丑媳妇见见公婆吧。“

李轩然深吸一口气，搂搂她，一起走了进去。

父母初见他，父亲有些发愣，母亲更是直接掉了眼泪。

周佳行笑意妍妍：“伯父伯母，我是佳行，是轩然的女朋友。”

其他三人一直静默无话，周佳行只好偶尔说几句。

后来，母亲打电话，把姐姐和姐夫以及在外面上班的妹妹都叫了回来。

一家人，很安静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回到李轩然的公寓，李轩然一直意兴阑珊。

周佳行让他去洗澡，后来，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李轩然忽然说：“其实，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佳行看着他逞强的样子，说：“怎么了呢？”

“这么多年，我没有他们，我过得很好，他们没有我，也过得很好。”他说着，声音哽咽。

周佳行抱着他的头：“不是的。你们可以过得更好。”她说，“会越来越好的。”

李轩然眼泪便那样出来了。

我不知道故事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故事在什么时候结束。

这只是一个凌乱的，在四月中的某个夜晚，所做的一个梦。

因为梦中的感觉太真实，梦醒了，便想做一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