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56)
我压下想揍他的冲动,微笑着对小五儿道:“小五儿,范将军虽然无天良,但你也知道我一直是宅心仁厚的,快起来回话,我替你做主就是。”
小五儿将信将疑地牵起他的姘头,这会儿我才看清了眼前这小姑娘的模样,清秀小佳人,很羞涩的低着头。
我想着扮一回慈爱罢,便软了声调问道:“小姑娘叫什么?”
小姑娘含羞带怯道:“回夫人,我从小被卖身为婢,主人未曾替我取名,但是小五儿哥哥帮我取了个名号。”
“哦,什么名号?”我好奇问道。
“小六儿。”
呃……好亲切的名字,不对,小五儿小六儿,好亲戚的名字。
我与范天涵又对视了一眼:呃,很适合乱伦的名字。
我继续慈爱道:“你们适才在吟甚诗?”
小五儿答:“情诗。”
我问道:“吟与我听听可好?”
小六儿娇羞道:“你是针我是线,牵牵连连;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
我听得津津有味,问道:“还有呢?”
小五儿接道:“无了,我爹就教了这两句。”
我无限失望,随口道:“不如你们择日成亲罢。”
兴许是胜利来得太唾手可得,俩小鸳鸯悬在眼睛鼻子的眼泪鼻涕掉也不是收也不是,十分惹人发笑。
我见他俩还在原地发怔,赶紧招了范天涵出去,幸得出去也没再遇到姜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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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前我帮范天涵宽衣时忽地想起小五儿的情诗,便扯着他的前襟道:“吟首情诗给我听。”
范天涵一愣,皱眉道:“一时半会哪来的情诗?”
我不以为然:“你不是博学多才?我不管,情诗也好,情话也罢,你势必要讲上一讲。”
他默了一会,不甚确定问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无非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与他情趣一下,内容并不十分重要,便点头道:“好诗。”
他现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敷衍我道:“不如你也对上一对?”
我这人平时很少有文人雅客与我吟诗作对,顿时十分荣幸,觉得势必要想出与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十分对仗的好句子。
于是沉吟了半响,我对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范天涵面无表情地将我望着,自行宽了衣,安抚地拍拍我的头壳,兀自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的特地是啥,是更新慢。
等下,鸡蛋番茄什么的收好,让我抱头鼠窜先。
美男
是夜,漫漫。
白日里我一直没见着范天涵,晚膳时他才出现,陪着我用了晚膳,用完晚膳还一直在房内陪着我,我喝水他给斟上,我吃瓜子他给剥好,我看书册子他给翻页,我上茅房他还给打灯一路护送。
我这人奴才命,虽一直配有丫鬟,但宝儿那模样,我不伺候她就不错了。这会儿范天涵对我如此无微不至,我着实如坐针毡,实在耐不住了拉住他问:“你直说罢,是不是后悔了,突然想纳妾了。”
我就说嘛,无端端的昨日姜溱怎么会突然想知道鱼水之欢是个什么滋味。
范天涵正在为我斟茶的手一顿,抬眸瞪我,道:“你这脑袋瓜子成天都装了些什么?”
我答:“大约是脑浆。”
他伸手摸一下我的脑壳子,道:“我明日就出兵了,不过就是多陪陪你罢,你至于如此小人之心么?”
是是是,您是范大人,我是王小人,成么。
他又道:“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
我手一挥,把桌上的茶杯给抡地上了,碎了一地,碎碎平安。
我微怒,道:“我不想听这种话。”
他便真的不讲了,起身绕到我身后,忽地拔下我的簪子,用指松松地梳开我的发。
我身子微微有点僵,不自在地问道:“你作甚?”
“我上辈子是梳子。”他的声音离得很近,就在耳边,撩得我耳根子发软。
我偏过头去与他对视,“这场战打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罢?”
他把我的头发拢到耳后,点头微笑道,“嗯,就回家了。”
我便开始跟他絮叨:“我们快点回去罢,宝儿想嫁人了,你还记得那个柳季东否?你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他自小与我和宝儿一起成长,虽说没什么担当,至少是个好人,宝儿交给他我也不怕宝儿会受欺负,他要是敢对宝儿不好我一拳揍死他,但一想到要宝儿嫁出去,我又满心的不舍得。不过幸好也没多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