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湖·江中梅雪(29)
“只是不太知道,则袖的状况。”归雁忧心的皱起眉头,酒肉鲜蔬无法下肚。
就这会儿,见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浦玉站起身,端着烛台躬身往前探。快到门口时,手烛一晃,就看到了这高挑的男人正是则袖。
“则袖”浦玉神色吃惊。唤声引起里屋人的注意,连忙都走来看,果然是则袖和墨锵锵。
暮色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则袖一双如同寒雪映月的眸子,闪着幽幽凛光。
“到底怎么回事”浦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神色复杂的则袖,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则袖来到侧案坐下,说道:“我回到家,就看到竹子塘正在清理伤亡的侍徒,还有酒宴客栈的赔损。”
“我问老管家在哪,说是已经惨死在贼人手里,我便知不妙,连忙去正裳堂,我爹腹部中了箭。”
浦玉紧攥着剑柄,怒气焚烧。
“过了一夜,我爹才醒过来,他知道我回来的目的,就告诉我,我娘确实姓葛,我爹,确实是竹君子。”则袖低下头,头发垂在耳旁,风钻进发隙,凉意又带着入夏的泥土味道。
钓月僧看着浦玉周身的气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并未言语。
墨锵锵看这二人一个愁肠百结,一个愤恨冲冠,绝不能一个字都不吭,便连忙把他二人的思绪拉到正轨:“我看了一下竹子塘里的情况,伤者多死于剑伤,还有弓箭刺伤,武器想必就是彼阎dòng常使用的长剑与□□,听塘主说他在打听光天书的下落,彼阎dòng突然袭击也有了动机。可我们在山路上遇到的那一行人,有的人拿长剑,有的拿弓,有的拿枪,还有各种叫不上名的武器,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人。”
“你接着说。”高不落看了看浦玉和则袖摇摇头。
“竹子塘留下的箭,确实刻的有白字,但是,彼阎dòng的箭大多用雁羽,可竹子塘留下的大多是鸭羽。”
“有人陷害彼阎dòng吗?”江岸冬抬头看向浦玉。
浦玉侧侧脸,看向高不落:“宋鸿chūn”
把宋鸿chūn救治好时,浦玉查看过她的白缨□□,没有一丝血腥和血迹,可她明显与敌人jiāo过手,难不成堂堂玲门左将军还不敢杀个人吗?
“这么说,玲门还真有嫌疑。”则袖抬头,看了一眼墨锵锵,又扭过头。
江岸冬低头用手指搅了一下头发,又抬头看向浦玉:“这么做是为何呢?”
玲门正厅之内,雨声刚落,风声骤起。玲门以善权术谋略,辩论言语著称,可一个文派,武林之中也难以立足,令人开始畏惧之时,就是高阳瓴下令玲门文武兼修之时。只是改变了只文不武,却改变不了慧者难寿的命,历时不到百年,迭主已经数次。
高荀高坐与正案之后,手拿镂空刻花木质折扇,闭目听风,静然不动,修眉飞扬,乌凤秀眸,朱唇如血,肌肤如膏,鼻翼上小刺一痣,锦上添花。只是过分妖艳,令人难以亲近,以至于,没错,高荀本人已经年过三十。上带玉冠玉雕花蓖各一只,gān净利落。
“左将军,你比我安排的时间归来,足足晚了一天一夜。”说着,一拍手心,扇子紧合。
第20章 (二十)初夏夜风少年顿悟
“属下知罪,甘愿受罚。”宋鸿chūn叩头于地,埋面入臂。
高荀掂了掂衣襟,看着宋鸿chūn:“伤势如何?”
“谢门主关心,好的差不多了。”
“天下的客闻,杀了十个有百个,百个生千万像蝼蚁一样还不好找,所以,你想隐瞒什么都没用,你为了隐瞒些事情一路上杀了多少人呐?”高荀站起身,探了探脖子,又打开扇子,摇了摇:“我玲门不能没有左将军,但,有没有宋鸿chūn都不打紧。”
宋鸿chūn又低了低头。
“知道五代柔山六剑士的下场吗?他们死了不代表柔山派没了六剑士,三天,三天后六代就立刻出现了。”高荀话罢,转身从廊离去。
“门主难道真的不信任左将军了?”说话的,是门主护手,高疆。
“你明白棋子和弃子的区别吗?”高荀跪坐在亭子里,看着风把纱帘chuī起:“棋子,是我与子都对对方抱有希望,弃子,是她已经被围困,我,也有了下一个棋子。”
“还有利用价值”高疆问。
“记不记得此次行动前我说的这次行动的利害”
“未bào露,其一利是嫁祸彼阎dòng以竹子塘打听光天书下落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其二为玲门养jīng蓄锐争取时间,bào露了也不碍事,玲门不会做引火烧身的傻事,此事可以叫拿着光天书的人认为手里的光天书是假的,引他现身,没bào露也可以,将此人引到彼阎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