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6)
“不注意不注意就是不注意!我姐是施图南,我是施家小姐,我就算躺地上打滚也没人敢笑话我。”
“好了好了,别闹了。”姊妹俩笑闹间,一位餐厅侍者过来道:“施大小姐,二等舱有位乘客托我带给你封信。”说着把信递过来。
施图安要接,施图南避开她,随手装进手拿包里道:“我们回房间吧。”
“咦——这么神秘兮兮,不会是大姐的追求者吧。”施图安笑嘻嘻地说完,又吐吐舌尖:“该打该打……我这张小破嘴!”说着识时务地起身道:“以防你念叨,我去学习了。”
施图安离开,施图南准备去甲板上,刚出餐厅,遇到来寻她的施怀先。宋家少爷联络了各位商贾,让去他客房商议要事。不用想就明白什么事,施图南了无兴趣道:“你去吧,我这会头有些晕。”
施怀先打量她脸色,问道:“我去给你拿些酸梅子?”
施图南摇头道:“不用。”
施怀先笑道:“好,那晚会想吃了再拿。”施图南点了点头离开,施怀先大方的,贪婪地看着她背影,待她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夜凉,海风大,施图南要回房间拿衣服,晚香拿着大衣跑出来道:“小姐,少爷吩咐我给你拿来的。”海风把她的齐刘海吹翘天,她立刻捂住道:“小姐,这风真招人厌!”说着跑回了船舱。
施图南把大衣搭在肩上,拿出信封,趁着航行灯一目十行地看。不妨被身后动静惊了下,信纸被风吹走,转过身,身后的李邽山手里抓着信纸,意味深长地朝她摇摇。
施图南气恼,伸手去拿,李邽山把信纸举高,低着头看她道:“情郎写的?”
“给我。”施图南伸手。
“偏不给。”
施图南不再理他,倚着栏杆看夜。李邽山抖着信纸道:“我看看写的什么。”
“不许看。”
“哦,这么一说,我倒更想看了。”李邽山靠近她道:“不过,你若喊我声哥哥,兴许我就不看了。”
“登徒子。”施图南要离开,李邽山伸手缆住她腰,她趁机夺下信纸,胡乱攥成团丢进了海里。
“好一个身手矫捷的小姐。”说着连自己都没料到,手掌会捏下她屁·股。
“啪”施图南反手打了他一巴掌,俩人都愣住。李邽山摸了下脸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流痞子。”施图南恼羞道。
“我怎么下流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它在我眼前乱晃,我不小心碰了下……”
施图南挣扎着要离开,李邽山的手无意扫到她胸,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李邽山也气恼,这两巴掌挨的冤,朝着她逃窜地背影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捡起地上的大衣,拿着回了房间。
施图南慌张地回了房间,背靠在门上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施图安从卫生间出来问:“姐,你怎么了?”
施图南吓了一跳,轻吁了口气道:“没事,在甲板上碰见了一个……罢了。”
“你就这样去甲板上吹风?”施图安诧异。
“大衣落在那了,等会让晚香去拿。”施图南坐在梳妆台前摘耳坠子,摘下解着旗袍领站在屏风后,换下睡衣进了卫生间。
头等舱空间大,有会客室、卫生间、衣帽间、整体风格是中西糅合,更偏西洋化。施家有一栋洋房在上海,设计师是位英国人,设计出来倒也耳目一新,但仍不觉如意,她更钟爱中式。
这客房她最喜欢三样:苏式的黄花梨床;驾鹤西去的屏风;波斯的手工地毯。施图南觉得洋人就是洋人,不懂中国人,不然怎么会摆一幅驾鹤西去的屏风?从卫生间出来,赤脚踩在波斯毯上,床上的施图安两腿夹着被子在看书。施图南摸到床下的暗格子,拿出盒烟,又悄声回了卫手间。
李邽山拎着大衣回了客房,把大衣随手丢在沙发上,走到镜子前左右照了照,也许是脸皮厚,除了一道指甲划痕,完全看不出挨了两巴掌。侧着脸摸了摸划痕,骂了句脏话,解着裤子去卫生间撒·尿。出来老三站在沙发旁,拎着大衣问:“大哥,这是娘们儿的吧?”
李邽山拿过来挂好,问道:“怎么回事?”
“大哥,施家的箱子不比别家,根本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撬开,”老三道:“别家都是锁,她家是新兴的密码,俺们兄弟哪见过密码箱?老四说可以撬开,但怕动静闹得太大不好收拾。”
“别家呢?”
“宋家有二箱珠宝,四箱金条,五箱白银……”老三凑上前道:“大哥,你猜俺还发现啥了?”
“好家伙!他家竟然有两箱子弹,两箱枪!老四怕他们有想法,先把路给抄了子弹全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