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柔妃(183)
“晔!”她突地坐直了身子,正对着他,“你为何不问我话?”
“你回到我身边,还要问什么吗?”司马晔疼爱地摸到她的丽容,“要不然你想我怎么问?”
“那就不要问了。”她窝心地重把头埋到他怀中,喃喃说,“今天一日长如十年,我好想你!”
“千姿!”司马晔蓦地扳起她的身子,把一日一夜的惊恐、担忧、落莫、自怜全化作了一吻,重重地印在她的唇上。如此的温柔、亲昵,将脸颊贴住她的,汲取她的温热,薄热的嘴唇在嫩红的唇瓣上辗转,然后撬开她的,深深侵入、交缠,他的舌头是温暖的,热融融的,带着灼热的欣慰和爱惜。“从此后,我要以你夫自居,再不让任何男人从我面前把你抢走。今天的事,我不能再让它有可能发生。”
而她对他,从不抗拒,羞怯而又颤抖地贴紧他,“我们早说过,这些事都是我们要面对的,既使我今夜回不来,或者明天后天都有可能回不来,但晔,你要相信,我终有一天会回来,而我只爱你,也只让你抱,让你亲,让你……”一半儿羞涩,一半儿激动,她眼含泪水说不下去,主动地凑近他的唇,两人重又密密地吻着。
如劫后余生,如久别重违,如云开雾散,两人吻得亲密,吻得忘形,吻得千姿都无法呼吸,伏在司马晔怀中轻喘过不停,“晔……我不羡慕别人有双亲,有温情,也不羡慕别人的财富和才学,只要有你,我就觉得我是最最幸福的。快乐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就想依着你,在你怀中,让你看到。”
一颗温热的水珠滑下,自千姿的唇角滴落。
司马晔柔柔地吻去,其实,现在最最幸福的人应是他了,从九层地狱直上云霄,那种兴奋比十年忍耐复国登基时都来得猛。“我真的蛮傻的,傻到怀疑你会离开我。”此时,他才把那份不安坦承在她面前。
“嗯!晔,我们的婚事可能要延后,因为……”
“因为我们不能背负着别人的痛苦而结合,那样的幸福太心酸。”
千姿嫣然一笑,“晔,也许我爱的就是你这点吧!”无语的默契,会心的体贴,不着痕迹,却又令人窝心。
“当初你爱着我时,却因为是媚香作乱,而宁可舍弃手指,不愿被我爱。你是个率真而又完美的人,我岂不知你心意呢!千姿,”他轻吻着她,“可以好好规劝那位神医公子,但是不能为他心动呀!”说来说去,还是有点担心。
“心里都是你,怎么为别人动呀?”她娇憨地抚着她的胸膛,直起腰,“哦,天都亮了,我要去沐浴了。”
“就在这寝殿中吧!”他心醉地迷惑她。
“呃?”她脸羞得通红。
“反正我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以后终要是做夫妻的,此刻,他可是半点也不想和她分开。“我想和你说会话,你一会要诊脉吧,你那屋与我这里只隔了几步,有何区别吗?”
区别好象不小哦!但她不舍拂了他的心意,难堪地点点头。她内心也有某种无名的冲动,想和他很亲近很亲近。
第九十章,破月弄影 (六)
千姿记忆里好象从未曾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更不曾衣不遮体、裸露过。和娘亲一起的日子太久远了,她记不起什么。到积云山后,师父们在她沐浴时,准备好一切,她都是自已打理。再长大,就更别谈了。
忽然这样,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要自如地宽衣、沐浴,她真的觉得比登天还难,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
宫灯灭去,木桶中的水在淡淡的晨光里微微荡漾着,一些花瓣浮在水中,因是夏日,水不很烫,但还是看到有热气在上升。热气湿润了她的眼睛,也把她的脸颊蒸得通红,当然,有一大半是没有羞涩。
鼓起太多的勇气,才解了外裙,内衫轻薄,肌体隐隐约约可见。唉,她真的解不下去了,趴在桶沿上,用手拨着花瓣,控制着狂热的心跳。
久听不到有人进桶的声音,司马晔皱起了眉,“千姿,你睡着了?”
“没……没有,我在宽衣。”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不是很累?我来帮你吧!”司马晔关心地走过来。
“别,别,你……呆在原处比较好。”千姿羞窘得就差钻地下去了。
他听出来了,她是在害羞。脚步未停,朝着声音的方向准确地走过去。千姿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