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125)
清晨的天空,碧蓝如洗。
一架飞机停在停机坪上,机组人员准备就绪,整装待发。
詹安尼站在侯机的人群中,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
十分钟后,飞机迎风而起,滑向天际。
他没有回英国,也不再上海,他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舒樱是在一个冬雾弥漫的早晨离开了上海,公寓退租了,春节在即,她回老家过年。大部分行李寄存在火车站,她只带了一点简单的换洗衣服,包包里有本书,书里夹着一叠洪逸宇墓地的照片。BABY走了,她无法再把逸宇离世的消息隐瞒下去。说些善意的谎言可以换得一时的心安,但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天,被骗的人,痛苦是双重的。
人都有自愈伤口的能力。
火车开动了,给过一个站又一个站,跨过一个省又一个省。舒樱眯上眼,半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象明星片一张张闪过。
二天后,车到站点,舒樱夹在春运的人群里下了车。看上去,她显得有些疲惫,头发凌乱,面色枯白,除了旅途的艰辛,再就是内心的创伤还是新鲜的伤口,离上海越远,她越忘不了詹安尼。
她平生第一次尝到昏晨不分,思维停滞的滋味,甚至铁轮滚滚的声响在她心里也是安尼安尼的唤着。
她想,这就是失恋吧!
她不知道失恋原来是如此的痛,虽然日子如自来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往前流,有些事都留在了身后,但那种痛,那种不肯弥合的反复溢血,不是你想忘记就能从容忘记的。
在她好不容易撤下心防,接受了詹安尼,在一夜缠绵之后,他对她说那一夜没有意义,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怖的事实。
她的爱情之路一直平坦,不知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除了承受只能承受。
她能体谅詹安尼现在的处境和悲痛,但无论如何,把那一夜说成无意义,她还是受伤了。
老家的空气带着一些潮湿阴冷,火车站广场的混乱着实让她吃了一惊。这是她和逸宇读了三年书的地方,空气中的没一个浮尘都放佛写着她和逸宇的故事。她拎着包走出站台,他还要赶到汽车站,再做2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家。逸宇父母那边,她准备回英国前过来一下。
面对前,她需要积蓄一点勇气。
舒樱走在街头上,无意中抬头,看到对面有一个提着行李箱的人向她挥手致意,隔着二十米的距离,舒樱看不清他是谁。
那个人穿过人流向她跑来,俊美的面容扬起灿烂的笑意,漆黑的发丝在脑后飘动,舒樱下意识地瞟了一下他的裤腿,双腿修长,玉树临风,街上经过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递过惊艳的一眼。
“洛飞,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看向他,吓得不轻。
洛飞甩了下头发,优雅地把她拉到附近过的门廊下,防止被人流碰到。“我到这里来旅游呀!”
“旅游?”舒樱瞪大了眼,这穷僻市区,这深山野林,这寒冬腊月?
“嗯,听说这里生态保持得非常好,最自然,最原始,一直想来看看,这不,腿一恢复后,我就急着来了,好巧,碰到你。”
舒樱讪讪一笑,“是啊,好巧!那祝你旅途愉快,我还得赶车。”
“包我来拿。”洛飞伸手拿过她的包,与他的行李箱系在一起。
“我……我不旅游的,我要回家。”
“我们同路。”洛飞一手托行李箱,一手来牵她的手。
“洛飞?”舒樱绝的事情不是她看到的这么简单,“别开玩笑,我家在山村,非常传统,不像大都市,可以随便带个朋友回家。我如果打你回家,会把家人吓住的。我送你去找家酒店住下吧!”
“舒樱,我是开玩笑的人吗?”洛飞平淡地看着她,难以察觉的,他的眼神不安。
“好了,我就不和你打马虎眼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注意着你,你上了火车,我也跟着上来了,怕你在半路上把我赶下火车,我才没吱声,远远地坐着,两天都没敢合眼。你难得回老家一趟,到英国之后,什么时候回国很难讲。所以我也来拜望下你的家人,也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真希望这话是从詹安尼的口中说出来的,舒樱心中一阵颤栗。同样是对她好,洛飞的好让她感到像一个孩子在学大人讲话,要不然就是令人窒息的压力,生怕不慎就会伤着他似的;而詹安尼的好,则让她感到全心的温暖,象包裹在三月的微风里,柔柔的,舒心的,那就是爱,激起她的共鸣,令她不能补动心,只是太短暂,太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