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恋人(50)
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脚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正,颈直,口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听着第一节课上课铃响,第一节课下课铃响……
直到第三节课上课铃响,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党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朵儿,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校长出来了,我右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声色洪亮地喊:“校长,看在我如此诚心认错的份上,请您认真、仔细地考虑我方才的建议!”
“刘校长,你罚这孩子站军姿?”问这话的是党宁的爸爸。
我循声望过,他就站在党宁身旁,个头比党宁高,身材比党宁魁梧,五官跟党宁很像,更为粗犷、成熟一些。身着深蓝色高档西装,一派儒雅气质,不像是那种奸诈精明的商人形象。
保养的很好,不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味,高大英俊,斯文内敛,沉稳大气。
我有些心虚,好像是拐带了他儿子的良家妇女般,头低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没有的事!”校长慌忙替自己辩解道,后又无奈地问我,“我不是让你先回教室上课了吗?”
“嗯!可毛主席告诉我们,要想干好革命,必须要有坚强不屈的意志;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们不能接受敷衍的话语,一定要有明确的指示,所以我在等待校长的答复!”我的很话认真,我的表情很严肃。
可——
校长、党爸爸包括党宁都笑了。
我有些郁闷:我觉得他们蔑视了我,有违军人看待问题的严肃精神。
当党宁得知我站在这儿的缘由时,很是恼火,匆匆地朝校长和他爸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我不由分说地离开了校长室。
像横行的螃蟹般拉着我绕过教学楼穿过林荫小道,人飘过,落下一路灰尘!
我知他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像小媳妇般地任由他扯着。
党宁在外人面前,一向保持竹子般清幽雅致的气质,喜怒不行于色。
可并不代表,他在我面前也是这样。
他会气会恼,会像小狮子般吼我,会像小狼儿般扑上来啃我,还时不时地化为小火龙冲我喷火。
到操场旁边的小树林处,他将我一把丢开,围着我转了两圈,依然盛怒不减,“香朵儿,你行啊!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出息了,居然敢跟校长叫板?”边说还边抖动着手指,跟训导主任般地盘问我道,“你说,你跑到校长室跟老头都说啥了?
我被他拉着一路走来,有些气喘,又被他转的,头有些晕,这会,再听到他这么问,不禁翻着白眼,腹诽着:kao,你不明知故问嘛!
刚老校长对于我的打搅可一字没拉地冲他和他爹讲述着,只除了那个chu的鉴定报告,我猜他是难以齿口。
我咬着食指,仰着头看着党宁,清冽的气质,温和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真帅!
“你倒是说句话撒?”党宁见我只出神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嗓门不禁又大了几分。
我见他动怒,不敢敷衍,立刻停止大喘气,挺胸直背道,“毛主席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想在第一时间校长向认错,争取组织给予宽大处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敢嬉笑应对。
不成想,我如此端正思想,端正态度的回答,竟换来他更深的怒火,他抬手照我脑门上就是几个功力十足的一阳指,“毛主席理论学的这么好,你怎么到现在才入团?”
“入团要交团费!”若不是班导说大学前必须入团,我还想继续徘徊在组织之外。
党宁气结,半天没缓过气来,捂着额头围着我又转了两圈,“那你知不知道毛主席说过,做人要实事求是!你跑校长那胡说八道的话有悖于毛主席的言论!”
“我没胡说八道,我是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我色诱你来着!”我捂着被点的泛红泛疼的额头,嗫嚅地说。
“色诱?你TMD以为老子要是不喜欢你,能是你色诱得了的?”党宁暴怒,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我上前两步,主动圈住他盛怒的身子,像个小狗般赖皮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嬉笑着,“嘿嘿,党宁,你真坏,你在借题发挥,向我示爱对不对?”
“Kao,你丫的少犯花痴!听话听重点,不知道哇!”党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时空出右手咬着牙捏了下我的脸蛋儿。
“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稀罕你!这就是重点!”我双手高抬,勾着他的脖子,漆黑的眸子弯成月牙般璀璨,“党宁,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常非常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