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后来的一生(26)
作者:唐欣恬
我和周森席地而坐,我曲着腿,双臂抱着膝盖:“喜喜说你喜欢她的女人味儿。”
周森几乎忍俊不禁:“所以后来她在我面前变得有些扭捏,刻意。我并不是说那样不好,其实男人应该希望女人有些‘有心之举’,对吗?”
“对,那代表我们在取悦你们,你们应该感恩。”
“所以说,是我不识相。”
我抿着嘴微微笑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故意让两侧的头发遮住了脸,以免周森察觉我的笑意。我相信他,他所中意的马喜喜可以打着赤脚盘着腿,可以像饿鬼一样将脸埋入十几块的盒饭,甚至可以在听交响乐时鼾声如雷。马喜喜何其幸运,对于周森,她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自然而然,可她又何其不幸,自作聪明地矫揉造作,用餐时只吃沙拉,走几步路就娇喘连连,并说自儿时开始,就受高雅艺术的熏陶,弄巧成拙。
“冷吗?乡下不比城里,温差大。”
“你和喜喜,有没有……”我并不觉得冷,再度欲言又止,找不到含蓄的词汇可以替代“上过c黄”三个字。
“没有。”周森仿佛会读心术,我难以启齿的,他通通可以领会。
第六十二话:原配
姓刑的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干练姿态:“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周森他很忙吗?”我没时间犹豫。刑助理已迈开大步,稍纵即逝。
“周先生每天都很忙。”刑助理笑容和善,言辞严谨。我正后悔出言唐突,她却大发慈悲:“他今早去了首尔。”
我连声“哦”了几声,好似公鸡打鸣。刑助理对我的局促视而不见,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为周森的助理,她的日常事务中必定包括应酬周森的女人,安排约会,或者搪塞婉拒,送花送物,也许也包括送鱼。我一定不是第一个打探周森行踪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贾小姐的婚期订在了九月六日,从最初的洽询,到如今的签订正式合同,她始终未登“合璧”的门,次次都由我送上她的门去。婚礼将在西什库教堂举行,那里可容纳千人,贾小姐非常满意:“我们的亲友非常多。”
庄盛翻阅着合同,看了签名,又看了身份证的复印件:“以她老公的名义签的?”
“她说男人是一家之主。”我传达了贾小姐的观念。
“一脸横ròu。”庄盛用笔尖戳着那男人的脸。
“你这么邪恶的人,真不配从事这么神圣的工作。”我抢下合同,装入牛皮纸袋。
第六十三话:线索
第二天一早,马喜喜比要上班的我更早洗漱完毕,说是约了周森吃早餐,谈生意。我无暇好奇于马喜喜与周森会有什么生意好谈,脱口而出:“他回来了?”
马喜喜描眉画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回来?从哪回来?”
他不是去了首尔?刑助理唇红齿白,字正腔圆,她的的确确是说周先生去了首尔。近日我不曾过问马喜喜出击周森的战果,除了薛平重返马喜喜的舞台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以为周森出了国门,那么他们二人远隔千里,就算心有余,力也不足,这叫我倍感心安。
马喜喜的脸在我眼前倏然放大:“毕心慧,你丫是不是又干践踏咱友情的事儿了?”
“去你的。”我胆小如鼠,不得不虚伪,“我的意思是周森回到你身边了?”
马喜喜回到镜子前:“小菜一碟。这些天我们天天见面。”
我的胸口犹如塞满了棉絮,我倒宁愿痛痛快快吐出一口鲜血来,也好过这折磨人的窒息感。我原以为堂堂正正的周森,居然是个骗子,他之前一言一行越君子坦荡荡,就越说明他手段之高明,人格之低劣。直到马喜喜意气风发地出了发,我仍在浮想联翩。周森已幻化为见fèngcha针的小人,趁我这名无知少女的恋情产生危机之时,将我**,百般蛊惑,哪想到已冷掉的马喜喜再度投怀送抱,他自然乐得天上掉馅饼,吐掉我这略微难啃的骨头。为防止我纠缠他?所以说去了首尔?那不如干脆说去了火星,下了地狱。
孔浩遇袭一案在冷却了几日后,又再度升温。我早已盘算过,这等并无大碍,又无头绪的案子,八成会不了了之,不料,孔浩见我按兵不动,民警办事也不利,只好亲自提供出了周森这一线索。于是,我又一次跟戴大壳帽的同志产生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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