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2(38)

作者:朱轻

他的手指在她浓密的羽睫上轻抚,感受那种温柔,指腹间传来的轻微触动,他知道,他等的那个人,即将醒来。
姚水晶没有睁开眼睛前,有一种自己浮在海面的错觉,因为,她听到了海浪温柔的起伏声,鼻端闻到咸咸的、腥腥的气息,太过真实。
她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满天的灿烂星辰!深幽的蓝丝绒上面,缀满一颗又一颗天然的晶钻,一闪一闪,动人无比。
她真的在海上,不是错觉,不是梦境,她就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触目所及,一片美丽神秘的星空。
「夏、远、航!」她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迸出那个名字,甚至,不必去看,也不必去怀疑,为什么自己明明在家里,却会一觉醒来,在某艘游艇上。
「醒了?景致如何?」懒懒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同样的招数,你就是玩不腻,对吧?」她昨晚或者是前晚的晚餐,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男人,可以再大胆一些,没有问题。
「很有效,不是吗?」她如果醒着,他有怎么带得走她?
「你用什么跟我父亲作交换的?」如果没有姚逸洲的首肯,谁都不可能进入她苏黎世的家里,带走她;而且,没有姚逸洲的默许,家里的佣人也不会给她端来有问题的晚餐,毕竟,那个家里,有姚逸洲最、最心爱的女人在。
「或者,我该问,你用什么让我父亲答应你,设那个陷阱来引我入局?」
「果然是姚水晶!你早知道了,对吧?」
「太明显。」想不知道都很难!虽然夏远航对付的是她,可是丢的是姚氏的面子;如果没有姚逸洲的默许,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谁都可以用欺瞒的手段来对付姚氏?以夏远航做事那么周详那么仔细的人,肯定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相信吗,第一次跟你重逢之后,我就去见过姚总裁。」他躺在她的身边,静静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般。
她沉默了。
「见面第一句话,他说,『夏远航,十年前,你心里的阴暗她照不亮,十年后的她依旧如此』,你了解吗?」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吗?」他停顿了一下,却并不是在期待她的回答;他俯身,漆黑的眼睛,在星空下迷人而深邃,「我说,因为地狱太冰冷,所以,我要拖着她一起下。」
第十章
「他肯定很欣赏你。」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对爱情偏执,只看自己想看的那一面,至于不要的,就完全毁灭!他们都是一样,包括她。
「至少,他没有阻拦我。」
他怎么会阻拦呢?他恨不得世上所有的人,都从他跟颜宛如的身边消失,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单纯的自由,无人打扰;她想,这才是父亲不阻止夏远航的唯一理由吧?他是世上最、最无情的人,却也是世上最专情、最最恐怖的人!除了爱人,其余皆是阻碍。
如果他爱的那个人,不爱他,那就是一件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这世上颜宛如只有一个,这是姚逸洲之幸,也是颜宛如之幸。
「夏远航,你何不放过你自己?」她不说放过她,因为,他在她的身边,受伤的那个人会是他,她的性格太决绝,太极端,她其实不适合与人相恋。
如果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他们分离十年,彼此都学会爱人与被爱,学会珍惜与被珍惜,也许,他们还可以试着在一起;可是,并不是。
你以为爱是什么?爱情可以战胜一切,那是神话、是传说;性格缺陷之所以是缺陷,就意味着是改变不了的、是深入骨髓的;她就是这样了,改不来,也……不想改!如果十年之前的她,是年轻、是冲动,那么十年之后的她,只会更偏执、更可怕!他为何不放过自己?为何还要这样不依不饶?他难道不知道,她真的害怕吗?
「放过自己?」他冷笑。「谁又来放过你?」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她是偏激、只有她是可怕的嘛?其实他们都一样。
「姚水晶,如果可以,比起爱来,我更想要恨你!」爱她,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可是,却也是世上最、最甜蜜的事情;他宁愿辛苦。
「我知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她也觉得恨比爱容易。
她永远忘不了,她说分手时,他转身而去的背影。
他以前明明说过,她就是别扭,她就是不可爱,明明不想,可是却倔强地永远不会说出口,他哄了她无数次之后,却在她最需要他哄的那次,真的放手了。
她永远记得,她出院的那天,他出现了,她曾经在脑里幻想过无数次,她躺在病c黄上,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她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接近疯狂,后来他出现了,却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看她走掉,他的眼中除了冷淡,再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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