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197)
很恨,无比的恨,重逢才知道,她根本还没“刑岁见事件”里爬出来,充其
量不过从一个坑里爬到另一个恨的坑里。
他僵僵地,弯身,捡起其中一个硬币。
硬币在掌心烙出了红痕,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因为不能回头,背对着她
的他,阖了阖目,重新睁开时,痛楚敛住,已经一片淡漠。
很好,他成功了。
“放心,我们不是能再聚的关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他的薄唇淡扯
。
今天,是意外。
她的目的达到了,乔唯朵却一阵僵凝。
再次相遇,她依然是输的那一个。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活得比他
好,再遇时把他当成空气漠视,但是,她在做什么?故意以自己的“成功”“幸
福”来激他,发现效果不好,她就挠劲发泄恨意,她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她又
能得到什么?扬眉吐气吗?可是,她又成功了吗?
她好失败。
站在身后,她看着刑岁见头也不回的走掉。
“唯朵,大家都在等你。”常欢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想带她回包厢。
但是,在接触到那眼角的水光以后,常欢整个人鄂住了。
“对不起,我好累,我想静一静。”她扯唇,笑了笑。
说完,她向着反方向,缓步离开。
……
“岁见,水管的问题很严重吗?”方柔小心翼翼地问。
刑岁见蹲在厨房,一动不动已经发呆很久了。
刑岁见这才回过神来,“不严重。”
从工具箱里拿出扳手,他开始专注劳动。
可是,他手里的动作才做了几下,他又顿住,僵然地回想方才的一幕。
不是很幸福了吗?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既然这么
幸福,再遇的时候,不是某种程度应该感激他的成全?
“方才我打电话给你,好象气氛挺吵杂的,你在忙?”
“同学会。”他言简意骇。
“啊!”方柔惊呼,“那我不是打扰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待不下。”他淡淡说。
在那听什么检察官,什么可疼、可爱的话题实在很刺激人,他只是表面镇定
而已。
他的心不是铜墙铁壁。
“你……心情不好?”方柔再次小心地问。
他再度回神。
沉默。
继续拧水管,他指间的戒指泛着银光。
方柔有微许发怔地望着他的戒指,从认识到现在,这枚戒指他一次也没有摘
下。
这枚戒指,昭显着他已婚的身份。
邢岁见在她世界里出现的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丈夫一死,亲
戚们纷纷要求她还债,人情冷暖,让人彻底寒骨。
当时,甚至茫然到连丈夫的身后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这个男人,在所有人惟恐避之而不及的时候,他以丈夫朋友的身份出现,
帮了她很多很多。
他一手*办丧礼,后续的麻烦是他在一一解决。
而且,他还常来看仔仔,对他们孤儿寡母有求必应,任何女人在这种情况下
,心灵都会产生微许的变化吧。
这男人给了他们母子很多,却从来不包括暧昧,从一开始,他就刻意地提过
,自己已经有太太。
但是,很奇怪,他的太太却一次也不曾出现过,她隐隐觉得奇怪,却也有所
感,也许,这枚戒指就是代表一种很刻意的避嫌吧。
邢岁见没有回答她的话。
水管终于搞定,他帮忙擦干净水渍。
“拔拔,抱——”刚学会开口说话的仔仔扭着身子要扑向他。
他接过仔仔,拉唇笑得温和,但是,却更正:“叔叔,不是拔拔,是叔叔。
”
方柔凝着他。
仔仔每叫错一回,他都会更正一回。
小家伙才不管那么多,硬扭着身体,伊呀呀的,要他带他出门。
于是。
“我们带仔仔出去逛逛吧?”方柔提议。
仔仔在家待不住,老喜欢出去玩,担心她一个女人抱不动孩子,会有危险,
有时候他会随行。
只是,这回,邢岁见却摇头。
“不了,今天日子特殊。”
方柔愣了下。
很刻意很清晰的避嫌。
“嗯。”方柔尴尬地笑了笑。
他时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和仔仔要多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别怕难为
情一定要打给我,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赶过来!”替她们孤儿寡母检查了一遍门
窗,他道别前又特别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