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我曾纯粹爱过你(94)
陆则灵沉默,什么是伤害?因为在乎才会有伤害。而他们,不过是抱在一起取暖罢了。
都是怕冷的人,却偏偏喜欢冬天的风景。这也算是缘分吧?
白杨将陆则灵送回到楼下,还没说告别的话,他的手机就响了。
起初他还在她面前接,后来脸色就变了,转到车的另一边去了。
陆则灵听到他对着电话里的人吼着:“妈!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还给她钱!!她和我早就没有关系了!她需要钱她去卖身还是卖血又关我什么事!!我白家不欠她的,凭什么一而再的给她钱!!”
“你别受她威胁了,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
和在她面前完全不同的样子。陆则灵静静的看着白杨,那样复杂的神情,气愤、恨意、刻薄……最后是绝望,都一一在那张年轻而飞扬的脸孔上展现。
这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吧?就像她对盛业琛一样。
她缓缓踱步到他前面,安静的用口形对他说:“有事就回去吧!”
白杨的眉头还是皱得很紧。想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钻进了车里。
陆则灵一个人往楼道里走。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又是夏鸢敬。
她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夏鸢敬无比严肃的声音:“则灵,你冷静的听我说。”
陆则灵一头雾水:“怎么了?”
“我今天上了校友簿,我看到……我看到叶清学姐说……她要结婚了……”
陆则灵跌跌撞撞的上楼,明明是无比熟悉的楼道,却在黑暗中摔了跟头,手肘擦在水泥台阶上。她行尸走ròu的开了家里的门,无比麻木的脱了衣服,最后钻进厕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抬起手才发现手肘上蹭破了一长条,露出了红色软ròu,热水淋上去有些刺痛,淡红色的水迹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最后汇聚进了出水口,什么都看不见。
她死死的揪着毛巾,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开始发白,身体也在疼着,像一只没有语言能力的兽,她只能在水声中低咽。
她每天都用最好的笑容面对同事,朋友,甚至白杨。让大家都认为她没事。她现在可以游刃有余的和人说笑,甚至在面对盛业琛的时候都能硬着头皮的请他离开。
她以为,即使不能理直气壮的对他说一句:“我已经不爱你了”,至少,她也能安静的看着他过完一生。
原来还是不行的,太难了,他要结婚了,要消化这个消息真的太难了。
她自己快要被自己的矛盾弄疯了。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天都是混乱的,每一天都是疯的。她已经快要疯了。
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在c黄里面,没有动,不敢动,胸口发紧,呼不过气来,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只想问问老天她为什么不能就此消失。
门口的铁门一直被拍得啪啪的响,像幻觉一样,她很久才起身,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开门。
盛业琛醉醺醺的靠在门口。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被打到,踉跄的退了两步。
明明该就此关上,陆则灵却整个人愣住了。
眼泪很烫,她软弱的在他面前流眼泪了。
他迷蒙的闯进屋子里。整个人像烂泥一样睡在她家的沙发上,她擦干了眼泪,沉默的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他眼睛血红,一口灌掉了温热的水,然后直直的看着陆则灵。
像过去那四年一样,陆则灵拿了毛巾给他擦拭着脸和颈。什么话也不用说,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陆则灵拿了杯子去洗,哗啦啦的水声让她脑子更乱了。
她还捏着玻璃杯子。一转身,盛业琛已经把她压在了水池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她已经如残云一般被风卷起。她手上的杯子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渣溅起来,打在她裸露的小腿上,麻痹的痛感。
他的吻还是和过去一样霸道,她来不及反抗,呼吸已经全数被他夺去。他用力的压制着陆则灵的上半身,她肩背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着,像两团炙热的火焰彼此烧灼,又痛又解脱。
他抱着她一起跌在c黄上,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贴近着盛业琛死死的压着陆则灵的身体,几乎没有做任何前戏便与她融为一体,情潮汹涌,澎湃得像毫无预警的风暴。好像真的有爱情一样,他们都投入的有些可怕。
陆则灵什么都听不见,只觉耳畔有熟悉的沉重喘息声,带着浓重的酒气,明明是粗野的动作,却带着几分温柔。
她放纵了自己,沉浸在这如梦的感官刺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