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春(45)
舒隽脸色稍缓,揪住他背后一眯眯ròu,发狠道:“死小子现在才来!”
小南瓜委屈极了:“主子,装女人也要时间的。”
不过在旁人看来他俩qíng意绵绵,互相咬耳朵,一个略带嗔意,一个含羞而笑。姑娘们清楚听见自己玻璃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这位……莫非是公子的夫人……?”不死心的姑娘颤声问。
小南瓜配合地浮起一朵红晕,把头压得很低,娇羞答答。
舒隽微微一笑,将他腮边一绺碎发拨到耳后,柔声道:“见笑了,内子向来任xing的很,而且怕生。如今天色已晚,诸位还是赶紧回去吧,莫叫家人挂念。”
姑娘们又羡又妒地看着小南瓜jīng致的容貌,都有些自愧不如。
可惜,如今能看的好男人,不是搞同xing恋就是名花有主,剩下的那些无主花还一个个朝牛粪狂奔。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姑娘们叹息着,终于散开了。
舒隽长长舒了一口气,把小南瓜一推:“今天来得特别慢,撞鬼了吗?”
小南瓜挤眉弄眼,压低嗓子告诉他:“主子,你猜我撞见谁了?那对师姐弟你记得吧?原来他俩不光是师姐弟,我瞅见他俩不关门抱在一起……”
“舒隽!”楼梯那里又传来伊chūn慡朗的声音,她朝他挥了挥手,径自走过来。小南瓜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舒隽扶住额头,突然很想叹气:“去了豺láng来了老虎。”
“原来你还没离开潭州。”伊chūn笑吟吟地走过去,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俩旁边。忽然觉得身边有什么不对,回头一看,杨慎还站在原地没过来。他面无表qíng做了个手势,转身自己上楼了。
她赶紧起身去追,不防胳膊被舒隽拽住:“来了就坐,别客气。”
他带了一丝恶作剧的心qíng,笑得纯善。等人等得很无聊,他总忍不住要找点坏事来做做,眼前这对师姐弟就是很好的消遣。
“你脸上有灰。”舒隽很自然地抬手替她把鼻梁上一块小小黑斑擦了。
“头发也有点乱。”顺便把她头发顺顺。
扭头再去看,那姓杨的小子果然黑着脸上楼,只怕今天晚上再也睡不好。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他笑得两眼亮晶晶。
“我以为你早就离开潭州了,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吗?”伊chūn根本没发现他这些小动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人走了,舒隽便意兴阑珊地扶着下巴:“你管我,我乐意留下。”
伊chūn笑了笑,并不在意,把杯中茶水一口喝gān,起身道:“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告辞。”
舒隽懒洋洋说道:“要jiāo朋友的话是你说的吧?你就这样jiāo朋友?”
伊chūn奇道:“那你说要怎么jiāo?”
不耐烦的人是他,不给人靠近的也是他,眼下居然还怪她不会jiāo朋友,此人真是任xing之至。
他眼珠一转:“好歹也要请我吃饭喝茶,时刻追在我屁股后头看我有什么不妥就立即出手相助才对。”
伊chūn笑了笑,摇头道:“你要的是有钱跟班,不是朋友。”
他把眼睛一瞪:“谁说不是朋友?常言就说为了朋友两肋cha刀,我又不是要你cha刀。”
她还是摇头:“你把自己放很高,而我心里是和你平视的。我可以为朋友两肋cha刀,你能吗?”
舒隽又一次在她面前语塞。真要qiáng辩他当然不会输,胡搅蛮缠向来是他qiáng项,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却不想和她辩。
所以他只眨了眨眼睛,说:“啊,你好烦。”
伊chūn摆手说了个好梦,转身正要走,却见客栈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猥琐的灰衣老者捧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
无视伙计们的招呼,他直接走到舒隽对面,把包袱往桌上一摆,开口道:“跑了十几日,终于把你要的东西找齐了。”
舒隽叹了一口气:“我也白白在潭州耗了十几日,你既然没弄好,便该早些派人通知我,教我好等。”
老者呵呵一笑:“还和以前一样是个急xing子,半点耐心也没有。你且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说罢瞥了一眼伊chūn,朝她招手:“姑娘也可以做个见证,看是不是真货。”
她好奇地走过去,看着舒隽将包袱皮一层层打开,里面露出的既不是什么珠宝,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那东西黑黝黝湿漉漉沉甸甸,却是一块石头,长得奇形怪状,上面还有许多被水冲刷而出的天然孔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