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82)
回到家里,她正在切菜,兜里手机响起来 。
她拿过毛巾擦了一下手,是贺槐生打来的电话。
通话交流,这还是两人第一次。
夏蝉按了免提,放在一旁,“喂。”
“在哪儿?”
电话里,贺槐生的声音,听起来和面对面好像微妙的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在家呀。”
“你家里没人。”
夏蝉这才想起来,贺槐生还不知道自己搬出来了。
她把新地址告诉他,又问:“吃中饭了么?”
“还没。“
“那你慢点过来,我加个菜。”
“好。”
挂了电话,夏蝉接着切菜。
灶上烧着水,大约快要开了,咕噜咕噜地响。
夏蝉动作轻快利落,片刻,她发现自己在哼歌。
?
☆、槐与蝉声(02)
?锅里鱼汤正沸腾的时候,夏蝉听见敲门声。她赶紧将火关小些,出去开门。
贺槐生立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一室一厅,房子很小,但让夏蝉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台上放了盆绿植,生机盎然。
“你直接进来吧,我这儿没有男士拖鞋。”
夏蝉招待贺槐生坐下,自己又去厨房看着火。不一会儿,鱼做好了。夏蝉关了火,端去客厅。她见贺槐生坐在那儿,便吩咐道:“过来帮我端。”
贺槐生没有半句疑议,起身跟她进了厨房。
一个汤,三个菜,搁在白色餐桌上,香气四溢。
贺槐生尝了一筷子,面有赞赏,问她:“你经常做饭?”
“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以前,我妈非要装什么贤良淑德,听人家妖言惑众,说什么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就打算拿厨艺去征服那人。她自己懒,又嫌弃保姆做的不够精细,就打发我去学。”
贺槐生问:“学了多久?”
“两个月吧,什么菜系的都学了一点儿,汤炖得最多,因为那人祖籍是南方的,喜欢喝汤。”
“你那时候多大?”
“十二三岁吧。”
“很小。”
夏蝉笑了,“可不是,我妈就有这么奇葩。不过现在我妈终于乐意自己做饭了,每周都过来跟我送汤……”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看了看贺槐生,“……那人放出来了。”
贺槐生一顿。
“我觉得你可能听过他,王洪韬,当年做珠宝古玩生意的。”夏蝉观察贺槐生的表情。
贺槐生神情如常,“听过,当时案子很大。”
“……那你还听过别的什么吗?”
贺槐生抬眼看她,“什么?”
夏蝉便撇下目光,摇头道:“……没,我就随口一问。”
吃完饭,夏蝉问贺槐生需不需要睡午觉。贺槐生说下午有事,只能小憩。夏蝉便让去卧室休息,自己先去收拾厨房。她把碗洗了,去浴室洗了脸,轻手轻脚地走去卧室。
卧室门虚掩着,夏蝉缓缓开了一线,结果往里一看,贺槐生坐在c黄边上,并没有睡。
夏蝉便推开门,“你还不睡。”
贺槐生“嗯”了一声。
夏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自己的照片。
“谁给你拍的?”
夏蝉到他旁边坐下,“你觉得好看吗?”
贺槐生没答,只问:“谁拍的?”
“孙家泽,认识吗?上回你跟何厚照去参加酒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
贺槐生敛了目光,“现在认识了。”
夏蝉笑了,拿手肘撞了撞他手臂,“你还没说呢,好看吗?”
贺槐生斩钉截铁:“不好看。”
夏蝉立即转头看他,“不好看?”
“嗯。”
夏蝉轻哼一声,“不会欣赏。”
贺槐生没说话,又往照片上看了一眼,仍旧说:“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这么久。”说着便伸手去遮挡他的目光。
贺槐生将她手一把抓住,拿下来捏紧,“拍照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夏蝉笑说:“想你啊。”
贺槐生转头看着她。
“不信?”
他神情分明是不太信。
夏蝉煞有介事道:“我在想啊,也不知道跟你的约定还做不做数,那一个点的股权还拿不拿得到。一想到那么大一笔钱就要飞走了,简直伤心不可遏制。”
贺槐生便说:“作数。想要多少都行。”
夏蝉哈哈一笑,“那还是不要了,贪多嚼不烂嘛,你不如正儿八经考虑给我投资蛋饼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