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暖听到这有点自诩女主意味的语气，有点想笑，转过头，看着表情怎样都和友好相去甚远的孙雅，“怎么了，们学校的运动会不允许外校的参观？”

孙雅的表情僵了一下，“那倒不是，不过既然是熟的话，姐姐为什么不跟打个招呼呢？”

……就是知道会这样才不想打招呼啊小妹妹。乔暖嘴角往上勾了勾，“无聊出来随便逛逛而已，也没跟小决说过啊。”

“原来姐姐不是专门来看何决啊？”

“……当然不是。”

孙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笑容乔暖不久前就高朗的脸上见过，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孙雅也不说话，只是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边，“姐姐这身衣服……”

乔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卫衣、牛仔裤和球鞋，没发现任何反常的地方，“衣服怎么了？”

孙雅嘴角上扬，一字一句地说“……还真是装嫩啊。”

乔暖顿时被这句话噎着了，正要解释，身后响起何决的声音：“孙雅，别太过分。”

乔暖回头，见何决脸色阴沉，额头上一层薄汗，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孙雅越发愤愤不平，“怎么过分了？实话实说而已。”

“向乔暖道歉。”

“为什么道歉，又没错，维护这个老女凭什么要来买单？”

……老女。乔暖表情僵滞了一下。她见何决捏紧了拳头，脸色越来越沉，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何决，别大题小做。”

……果然真的是老女被这样说了都发不起火来。

孙雅瞥了乔暖的动作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算什么姐姐，勾引比自己小的男生，不要脸。”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半晌之后乔暖才总算艰难地消化完了孙雅这句话，同时她听到何决冷得吓的声音：“最好现立即给道歉，不然会后悔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

孙雅脸上不平和忌惮的神情相互间杂，她张了张口，然而始终没说话。

乔暖也不想显得自己是以大欺小，再说孙雅这种诋毁她看来不过是小女生嫉妒吃醋之下的口不择言而已，根本不用计较。于是笑了笑说：“不用道歉，多大点事啊。”

“装什么装！”

话音刚落，何决脚边的一只纯净水瓶子陡然被踢了起来，伴随着孙雅的一声尖叫，擦着她的手臂飞了出去，落到了看台下面。

乔暖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看了看吓傻了孙雅，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乔妈妈打的。

乔暖忙走开一步，按下接听键，“妈……”

“暖快回来，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乔暖心里顿时咯噔一跳。

“三医，先过来！”乔妈妈声音里带着哭腔。

挂了电话，乔暖想也没想立即推开身前的两往外跑，何决怔了一秒连忙跟了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乔暖没回头，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说：“爸进医院了！”

孙雅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眼中渐渐泛出怨毒的神色。

到了医院，乔暖往急症室飞奔而去。走廊里乔妈妈正抹泪，见乔暖到了，忙站了起来。

“妈，”乔暖一把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爸今天开车去厂子，龙须关那个路口转弯的时候被车撞了，送来医院的时候半边身子都已经没知觉了……”

乔暖吓得眼眶顿时红了，然而看着乔妈妈六神无主的样子，便抽了抽鼻子，忍了下来，“没事的妈，爸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吉自有天相。”

“说这叫个什么事，怎么坏事全摊一起发生了……”

乔暖揽了揽乔妈妈的肩，“没事的没事的，咱们一家子还一起呢妈，一起就没事。”

乔妈妈捂住嘴，靠着乔暖小声地抽泣起来。

乔暖咬着唇死死忍住也要落泪的冲动。她没有亲自涉入这件事情当中，都已经觉得举步维艰，那么每天想着筹钱抓安抚工的父母，到底是面临着多大的压力。

乔爸爸没倒的时候，家里有根主心骨，她和乔妈妈都觉得还有希望。然而如今乔爸爸出了事，乔暖陡然觉得所有的压力全都落了自己肩上。

何决默默看着他们，看了半晌，突然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乔暖和乔妈妈又等了许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摘了口罩，说：“问题不大，脊椎最上方有点骨裂，已经矫正固定了，修养个三四个月就能长好。还好乔先生方向盘打得及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