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5)
他停下来,鼻息拂过她的锁骨,黎念能清楚感受到他不怒反笑。他剥下她的大衣,一手滑到她礼服的拉链处,一如既往的慢吞吞语调:“我和别人上c黄,然后好给你证据让你离婚?跟你做,是我的权利和义务。和别人,那叫通^奸。念念,别忘了,你目前仍旧是我安某人的老婆。”
黎念咬紧牙关:“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个词。我不喜欢而你硬来,这叫婚内强^暴。”
安铭臣突然停下手,抬起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依旧是一片无法被忽视的浓重的黑,带着慑人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黎念顶住发麻的头皮望回去,半晌后他突然笑了笑,接着放开了她,自顾自地在旁边沙发上坐下,并且扭开了客厅的灯。
黎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捡起被他扔到地上的大衣。安铭臣脱下外套,默不作声地解开了领口处两颗衬衫纽扣,然后一低头,正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那枚口红印。
他扭头去瞧黎念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视线于是撤离,低下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姿态慵懒,只喝水不说话。
黎念看他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讽刺地扯了一下嘴角,抬脚去了盥洗室。
她摸不准安铭臣的真实想法,也不晓得今晚他会不会突然变态地折磨她。虽然按道理讲,她实在不应该有这种念头。因为其实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安铭臣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强迫过。
但她也知道,他总是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最终自己服软。他不动粗,却比动粗更可恨。自从她二十二岁遇见他,所有的厄运都与这个叫安铭臣的男人有关。安铭臣想要搅乱她的生活,一直都是轻而易举。
他的眼神太朦胧,他的心思太狡猾,他的手段太毒辣。他可以轻易看出对方的软肋,并且在应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黎念从一开始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他,却依旧没能阻止住他要达成的事。反倒她自己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甚至连生理期都变得不准。
黎念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一直到周围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她穿了一件相当保守的睡袍,从脖子一直遮盖到脚踝,连手指抖可以完全掩盖住。
黎念一边摆弄着长长的袖子一边思考,她是否可以在里面藏一把刀,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学那些传闻中的杀手,对枕边人手起刀落,狠绝致命。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没那勇气也没那傻气。
黎念清楚地记得,与浴室相连的是他们那间富丽奢华的主卧室。她刚刚一边洗澡一边就在考虑着今晚要睡在哪里,这个问题让她纠结不已。
她刚刚迈出浴室,就被一个人扯进了怀里。
黎念睁大眼,看着头发也同样在滴着水的安铭臣,话说出来有些不稳:“放开。”
安铭臣恍若未闻,鼻尖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的身体都有些潮湿,黎念的脸颊挨着他的下巴,他狭长的眸子静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星,漆黑莫测。
黎念被他拢在怀里,怀抱很紧让她动弹不得。她尝试踹了他一脚,但姿势不准,力道小巧,被他直接忽略。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忽然开口:“今晚和我一起睡。”
黎念冷嗤:“这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安铭臣仔细辨别着她的表情,在看到只有恼怒的反抗和淡淡的恐慌后,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接着突然放开了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进了主卧室,修长的身躯覆上大c黄,良久都没动。
一眼瞥过去,深色的c黄单和他青色的睡袍像是融为了一体。黎念站在原地没有动,暗中估计着此刻反抗他的利弊和祸福。
安铭臣在c黄上撑起头,微微眯着眼瞧她,灯光柔和,落在他滴水的头发上,像是盈落了光圈一般。
黎念扬起下巴跟他对峙,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仿佛在估量着一件物品的价值。这是黎念第二讨厌的眼神,让她恼火得扭身就走。
安铭臣的声音在她身后慢吞吞地响起:“我一直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仇视我。”
他的语调无辜,眼神比语调还要无辜。黎念回身,他已经在c黄上坐起来,两腿一曲一伸,睡袍略略散开,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仿佛只是在顺便的谈天。
他们认识两年,这个问题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安铭臣不提,她自然懒得提。黎念一直以为他对自己造的孽至少有最起码的了解,如今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耻。
她怒极反笑:“安董,安少爷,安铭臣,您还记得当初T市瞿山上的黎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