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82)
金玲一连叫了好几声,陶然才回过神来,“啊,你叫我?”
金玲眯起双眼,神叨叨地凑过来说悄悄话,“我说陶子,你跟你家姜队是不是……嗯,内啥啥了?”
陶然吓一跳,脸红成蕃茄,“你……你怎么知道的?”
“啧啧啧,我就知道!看你这一脸春意盎然,神游天外的样子,是想着人家还在回味呢吧?”
陶然笑着捶她,“胡说什么呢?”
金玲边躲她拳头边笑道,“不是胡说的,阴阳调和,有人滋润的小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难道就没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吗?陶然说不上来,那天缠绵到最后,两个人都满足了也困倦了,相拥着睡过去,肌肤相贴的地方还氤氲着潮湿的汗水。半夜她实在觉着身上黏腻的难受,悄悄从姜禹怀中滑脱出来,跑进浴室去梳洗。
她在诺大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唇瓣、胸口……都有种异常瑰丽的嫣红,与平日不同,更不用提他留下的其他痕迹。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绷直了身体站在那里,打量镜子里的小女人,的确像是认识一个新的长大了的自己。
姜禹来接她下班,就站在报社楼下,见陶然下来,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陶然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是约了你吃饭吗?前几天都有加班任务或是值班,今天特意准点走。”他拉着她的手走了一段,才用隐秘而温柔的口吻低声问,“你……还疼吗?”
陶然脸上一热,摇了摇头。她知他问的是什么,那天他们都看到了,c黄单上不大不小的一块红渍,她确实疼了两天,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两人忙了几天没有见面,他还记得要体贴她。
“我妈妈想请你到家里来吃顿饭。”陶然说的有点艰难,又赶紧补充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上回救了哥哥。而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没叫你到家里去过,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刚发生了这样亲密的事,就让他回家见长辈,难免有逼婚求负责的嫌疑。
姜禹没答她,停稳车子说,“咱们到了,先下车。”
街边是古朴建筑,门上还有匾额,竟然是间中药堂。
“这是……?”她以为他开车绕城一周是带她去哪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小店吃饭。
“进去看看。”
他带她走进去,大门里是院落,一墙之隔分作两个区域,问诊的地方已经打烊,但另一边的药铺还开着,空气里满是药香。
药铺里的布置也是古色古香,屋顶挑高,雕梁画栋,沿墙一整排药柜抽屉,每个都贴着药名,不是如今随处可见的开放式玻璃塑料储物架。
两鬓染霜的白大褂走过来,姜禹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李大夫。”
“哟,大禹,你来啦?”
姜禹的手往陶然肩上轻轻一览,介绍道,“叫人,这位是李大夫,我爸妈的老朋友。这是柳陶然,是位记者。”
“李大夫您好!”无怪乎两人寒暄都是地道京片子,乡音难改,这位李大夫大概是姜禹父母年轻时在北京就认识的朋友了。
老者从老花镜上缘探出目光细细打量她,转头对姜禹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姜禹淡淡地笑,“我请您准备的东西可以取了么?”
李大夫点头,先取了个托盘来放在两人跟前,“都是上好的品级,你看看这参须,十年以上野生的都不容易找,上次你爸跟我要,我都没给他去找。还有这虫糙,十六万的品级常见,这六十万的可就要花些功夫了。”
陶然这才看明白那带着淡淡香气的细长根须是人参的参须,旁边的是冬虫夏糙。
姜禹拿在手中细细翻看,“行,您是行家,以后可能还要常常麻烦您。”
李大夫拿出一个包好的礼盒,古朴精美,中间一格放的是人参,还包着树皮和糙苔,边上有虫糙、天麻、黄精一类的药材。他却没把盒子递给姜禹,而是给了陶然,语调微微一沉,“这些药都是补脾益肺,复脉固脱的,食补入药都行,我里面方子上都写了。难为大禹有心,年轻人孝敬长辈是应该的。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带你妈妈过来让咱们问诊的大夫瞧瞧。咱们这儿也看过肿瘤病人,预后还有长寿的。”
陶然接过来,分量不重的盒子,拎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她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回眸对上姜禹的目光,“这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