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迷恋(56)
能怪谁呢?杜沁如比她优秀太多了。
如果她是个男人,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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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没课,安鹿照常去自习室学习。
中午她不太想吃饭,捱到两点多才感觉到饿,一个人游荡到图书馆二楼的餐饮区,点了一份意大利面。目光在抹茶蛋糕上盯了许久,还是点了旁边的提拉米苏。
意面吃了一半齁得慌,她让服务员把盘子撤掉了。
又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好苦。
苦得她眼眶一阵阵泛酸。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忽然坐下来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哥变帅了吗?”白景尧望着她轻嗤。
安鹿兴致不太高,不想理他,于是又舀了一勺蛋糕,任由苦味在舌尖上蔓延。
“你倒好,还有闲心在这儿品尝美味。”白景尧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有的人肠子都快烂了。”
安鹿心底“咯噔”一下,用力握紧了勺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为情所伤,借酒浇愁啊,听不懂?”白景尧招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我一杯焦糖拿铁。”
安鹿机械地往嘴里喂着蛋糕。
“你这丫头看着挺乖巧的,怎么心肠这么硬?”白景尧双手交握在桌面上,认真地望着她,“你跟哥说说,我兄弟哪儿不好了?”
“没有,是我不好。”安鹿低着头答。
“闹别扭是吧?你们女生怎么这么能作呢?”白景尧一脸无奈,“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过时了,流行剜心挖肺是不是?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安鹿:“……”
服务员送来咖啡,白景尧抿了口,放下,眉宇间都是抱怨。
“每周就五分钟时间跟外界联系,连我都排不上号。”他小声嘀咕,“我看你是又想把他给弄进去。”
安鹿耳力有些异于常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脑袋里嗡地一下,猛望向对面的男人:“你说什么?”
白景尧似乎被她的敏锐惊到了,匆匆摇头:“没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五分钟?”安鹿把勺子扔在桌面上,有点激动,“他前段时间到底在哪儿?”
“秘密。”白景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答应某人不能说。”
安鹿急了,直呼他大名:“白景尧!”
“你凶我也不能说。”
“我去找思思讲你坏话,要她跟你分手。”
“……”
沈思思是白景尧的软肋,白景尧虽不至于全信安鹿的话,但如果这丫头真的从中作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也有一半出于别的原因,他把程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其实,他父母都是空难去世的,当时他也在飞机上,却侥幸活了下来。飞机上所有人,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在山里过了三天三夜,被搜救的人找到时,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
“但是从那以后,他对飞机就有恐惧症。最开始哪怕是看见电视上的飞机,听见窗外飞机飞过去的轰鸣声,都会出现幻觉,到了晚上还会梦魇。听说有好几次,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守着,他差点自己把自己掐死。”
“那时候我还小,印象中只有一次见过他,把自己关在不见光的屋子里,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或者说,根本不像个活人。”
“后来治了一段时间,情况好多了,只是不能坐飞机。好在这也不算什么大.麻烦,不影响他日常生活。”
“直到那次救你。”白景尧叹了一声,“山上没路,我们只能开直升机过去,所以把你送进医院之后,他紧接着也被送到心理诊所。因为情况特殊,医生每周只给他五分钟的时间和外界联系,其余时间必须配合治疗。”
“他怕你担心,更怕你因为这个看扁他。男人嘛,要面子的。”白景尧苦笑着扯了扯唇,“他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些。”
“这次他配合治疗很积极,昨天就提前出院了。之所以赶在昨天,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孩这么上心。”白景尧认真地望着她,“安鹿,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在乎他。”
安鹿深深地埋着头,眼泪一串一串地滴落在雪白的裙子上,晕开花瓣一样的水渍。
静默许久,才发出细若蚊蝇的抽噎声。
“不是吧?哭了?”白景尧惊慌失措,转前转后地找东西,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思思塞给他的纸巾,递给对面的小姑娘,“你千万别告诉他我给你说这些,还有我把你弄哭了,我他妈会被揍死的!”
安鹿没有说话,肩膀一颤一颤的,眼泪崩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