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说说案(125)
他说这话的时候得意的眉峰上扬,眼底透着狡黠的笑意,洗碗池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苏瑶哭笑不得,原本以为是沉重到难以启齿的话题,硬生生的在他面前变了味,让她不知道是该感念他的执着,还是该痛恨他的一针见血。
“他怎么不喜欢我,不过是没有你这么老道罢了,他今天还送我礼物了。”苏瑶也学他的样子挑了挑眉,模样很得意。
“呦呵,回光返照了!”陆霖拎出洗的光洁的碗,看着泡泡一点点的卷进下水管里,他把手指上的残余泡沫甩她脸上:“送你什么了?”
苏瑶一脸嫌弃的俯身捞了一把没来得及卷下去的泡泡,姿势潇洒的甩在陆霖俊美的脸上,颇为得意的说:“蒂凡尼的水晶耳坠。”
“嚯!大手笔啊!”陆霖开了清水一点点的把碗上的泡沫冲下去,鼻尖上的泡沫却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他洗好碗,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别告诉我你很感动,涕泗横流,恨不得以身相许?”
“我凭什么不能?”苏瑶最恨他的激将法,这会儿自然不甘示弱。
陆霖不说话,只是笑,把碗拎出来之后,仔仔细细的摆在沥水架上,然后双手揪着围裙的前摆擦了擦手,之后才问她:“你是真的高兴,还是仅仅因为送礼物的是白笙安?”
他把围裙挂在墙上,微抬胳膊的时候,衣服之内渐渐浮现清晰明朗的肌肉纹理,苏瑶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自然是真的高兴。”
陆霖和苏妈打了声招呼,弯腰穿鞋,准备滚蛋了。
“苏瑶,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送你耳坠吗?”他穿好鞋,恢复了丰神俊朗的样子,眉眼深邃,表情严肃。
“……”苏瑶侧了侧脸:“还能为什么,差的我瞧不上,好的你买不起呗。”
对于她的讽刺,陆霖难得没有反击,而是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正色道:“因为你没有耳洞,而且你对金属过敏,尤其是耳垂这样组织比较薄弱的地方,不管是戴金的还是银的,都会发炎流脓,所以,耳坠对你来说,是最大的一块鸡肋。”
苏瑶哑口无言,她迎着光站着,感觉自己被他剖析的一丝隐私都不剩,偏偏,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前提,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爱情是相互照顾,互相关心,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施舍,他只懂得给什么,却不清楚你想要什么,这样的感情,不是爱情。”
陆霖推门出去,苏瑶恼羞成怒,那些压抑的,不愿承认的事实再次被他赤裸裸的摊开,她单手握在门板上,狠狠的拍上了门。
自欺欺人,这是她在这段感情中难以根治的劣根性。
那副耳坠毫无疑问的被苏瑶压了箱底,她自我安慰的想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着急用钱,拿来做抵押也不错。
到了晚上,苏瑶给白笙安发了条短信,大致内容是对他的礼物表达谢意,他依旧回复的诡异的快,内容千篇一律,还是那句“嗯,我知道了。”
他总说他知道了,她换纱布他说知道了,她受伤了他说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
苏瑶赌气的给他打了电话,嘟嘟的响了几声他便接起来了,他那头依旧嘈杂,一开口,语气带了点几不可查的愠怒:“怎么了?我现在在忙,有事以后再说。”
苏瑶满腹的话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心口冰凉一片,嘴角僵硬着,既尴尬又难过,她并非无理取闹,让他从工作和她之间选择一个以彰显她在他心中的价值,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配合着,配合着他的心情,配合着他的时间,配合着他的性格,她一直谨慎小心的配合着,却总难尽善尽美。
“嗯,好,你忙吧。”苏瑶说完,那头便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凄凉。
而在案发现场的白笙安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他阴沉着脸,一脸的狂躁和不耐烦,周围的人已经被他的气场震慑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迁怒到自己,他们原本还在心疼电话那头的那个炮灰,哪知道,白笙安接起电话后,却难得的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语气和表情可远没有刚才那么阴森可怖。
底下人对白笙安和苏瑶的事多多少少也有耳闻,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白笙安这样锋芒毕露的人,还真得苏瑶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去融化。
挂了电话,白笙安依旧吝啬他的好脸色,铁青着脸,语气阴冷,嗖嗖的冒着冷气:“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今天到了她的排班了,我例行查人的时候,她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客人点名找她,我没办法,只好来她家里找人,来了才发现,门被人撬了,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