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贵宝(56)
透过后视镜,杜远看见正目送他们离开的黎绍驰,接着就拿黎绍驰开了个玩笑。祝潼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听说双胞胎不仅有心灵感应,而且还会qíng不自禁地喜欢同样的东西,甚至是异xing。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祝潼的心qíng变得更加郁闷,看见车上有一罐啤酒,她就自顾自地开来喝。
下山的路径蜿蜒曲折,车子行驶不稳,杜远担心她噎着,因而把车停靠在路边。祝潼问他还有没有酒,他就下车在车尾箱里抱了一个箱子回来。
箱子里什么饮品都有,祝潼喝完啤酒就喝苏打,喝完苏打就喝洋酒。杜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已经微醺,举着酒瓶问他喝不喝,他摇头拒绝,并告诉她酒驾很危险。
之后的事qíng,祝潼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她合衣躺在酒店的大chuáng上,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那次以后,杜远就没有纠缠自己,她以为杜远见识过自己本xingbào露的一面,因而被吓得落荒而逃。然而现在,她才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的。
看着祝潼的脸色变了又变,杜远问她:“你在害怕吗?”
祝潼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这件事qíng被徐依怀知道,祝潼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杜远也知道了这件事,她总觉得没有了安全感。那种被人窥探了秘密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杜远突然发现自己不了解这个女人,无论是多年以前的她,还是多年以后的她。他一直以为,祝潼对待感qíng定比是gān脆利落的,正如当年,她既然拒绝了他,就不会再留半点余地给自己。而此时此刻的祝潼却忐忑不安,举步维艰,一点也没有当年让他欣赏与心动的气魄。
只是,这样的祝潼,似乎变得有血有ròu,更像一个细腻而坚韧的女xing。杜远看着她,莫名地感到心疼。他又问她:“既然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祝潼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硬是挤出了一点微笑:“杜远,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要是离婚,他们该怎么办?”
杜远认真地说:“孩子不过是个借口,明明就是你放不下他,你很爱他对不对?”
一个“不”字已经滑到唇边,但祝潼怎么也说不出来。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仍然几近偏执地爱着黎绍驰,尽管他们之间隔着很多艰难与阻碍,似乎但也不能让她彻底地停止这份无望的爱。
“爱他就告诉他。”杜远深深地看着她,“我认识的祝潼,不可能连说句真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回祝潼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她对杜远说:“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恋爱专家。”
杜远半真半假地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祝潼笑道:“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杜远但笑不语,沉默了数秒,他重新将话题绕回来:“不过说真的,祝潼,如果你跟他过得不开心,还是离婚吧。一辈子那么长,什么时候才熬到老?”
祝潼端起水杯,小小地喝了一口:“别把我的婚姻说得像龙潭虎xué一样,黎绍驰没有那么可怕,而我也没有过得那么差。”
杜远满脸怀疑,他说:“是吗?上回见你,你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这回见你,你又是闷闷不乐的,我看你就是过得很糟糕。”
祝潼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喝得酩酊大醉,难道不是你害的吗?下次跟你吃饭喝酒,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你这个人居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杜远慢悠悠地说:“我觉得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正人君子吧,那天在菜馆里倒下了,我还让服务员通知你老公过来接你,要是我直接把你送回家,你们现在就不会那么太平了吧?”
祝潼耸了耸肩:“你想太多了,那个男人可不会吃这种飞醋,就算你跟我光溜溜地躺在酒店的chuáng上,他或许也不会皱一下眉毛。”
这话杜远并不赞同,他说:“你也太瞧得起男人的气量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yù,肯定超出你的想象。”
“这种占有yù,不是对任何女人都有的。”祝潼语气平淡地反驳。
杜远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真没想到,我们祝美人也有这么不自信地时候。”
祝潼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她恶狠狠地说:“今天你找我出来吃饭,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吧?”
那一脚踹得不轻,杜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笑骂:“真狠!”
结账的时候,祝潼抢先把钞票递给收银员,杜远伸手拦住他,并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你可不要bī我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