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167)
看着看着,竟是能从他身上看出熟悉之人的影子来,流霜摇摇头,暗道:自己莫不是魔怔了,阿善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阿善,我想要到军中做军医,这样既可以为伤兵治病,又不会将这些药糙làng费,你说好不好?”流霜坐在灯影下,沉思良久,忽然开口说道。
百里寒本来正在喝茶,为了显示他久居山中,不会品茶,他正在大口大口吞咽。流霜的话让他将一大口茶水呛在了嗓子眼,咳了好久方才缓过劲来。
面具下的修眉紧皱,他几乎就要冲口说道:“不许去!”
还好他忍住了,只能着急地用幽怨的眼神去告诉流霜,她绝不能那么做,他不允许她那么做!到两军jiāo战的战场上去,那可不是开玩笑。
流霜倒是没想到阿善会反应这么大,当下回他一个安慰的笑容,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会去打仗,只是去为伤兵治病而已!”
百里寒更是焦急地站起身来,在屋内转着圈子,打着手势,警告流霜不许去。
流霜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去意已决。
百里寒无计可施,只得装出一副可怜哀怨的样子,到流霜面前又是哭,又是撒娇,可怜了他堂堂的王爷,竟落到了如此地步。
同时脑中还在飞速打着主意,要不要让张佐李佑他们把流霜打晕,关起来?若是这样,有些残忍,他不能让流霜不快乐。但是,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阻止她呢?他了解流霜的xing子,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好在军医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流霜虽然说去,但是并不是一说就能走。
这一夜,百里寒自然是睡不着的,前思后想思索着如何阻止流霜这个疯狂的念头。
第二日,阿善便病了,不是一般的病,是一种怪病。
一大早,流霜便听到了阿善隐忍的哼哼声,似乎是怕她知道,但是又实在疼得受不了所以发出的呻吟声。
流霜担忧地走到他身边,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额头并不热。百里寒暂时停住了呻吟声,享受着流霜的抚触带给他的奇妙如水的感觉。
流霜皱了皱眉,手指压在了他的脉搏上,诊脉良久,道:“阿善,你哪里不舒服?”他的脉搏明明很正常,怎么会不舒服!
阿善却不说话,只是不断地呻吟着。
“阿善,你到底哪里疼,用手指指一指!”流霜有些着急地问道。阿善怎么会忽然病了呢,是不适应这山外的生活吗?
百里寒眨了眨眼,终于用手颤巍巍地指向了自己的下身。
昨夜,他思绪良久,才想到了要自己装病,若是如此,流霜定不会舍下他到军中。可是,什么样的病流霜不能治好呢。
若是疼在别处,流霜定会为他医病的,只有这隐秘之处,流霜才不好意思为他医治。
也确实如此,流霜一听到他是那里疼,一张脸顿时羞得好似chūn日桃花。站在那里,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她虽然医术高明,但终究是一个女子。对于男子的这些病症,她连学都不曾学过,更不曾医治了。
百里寒凝视着流霜娇羞的模样,好似一朵鲜艳娇媚的花。流霜在他的面前,一直是淡雅如jú的,何曾见过她这般清艳妩媚,顿时心中dàng漾,几乎失了魂魄。
流霜不确定阿善是真的病了,还是假装的。但是,偏偏又是那里疼,她又不能为他诊病。若不是假装的,岂不是延误了他的病qíng。
流霜站起身来,忽然向外走去,不知这镇上是否有医馆,也好请别的医者来为他瞧瞧病。
阿善也便随了她,反正无论是谁,不管怎么治,他的病都是时好时坏,治不好就是了。
纪百糙已经年逾六旬,胡子花白,此时正坐在药堂里研制药糙,就在此时,左迁的信件送了过来。
纪百糙读完信,大是心胸澎湃,整日里在这药汤里治疗些头疼之病,几乎令他闷死。枉他一身的好医术,窝在这药堂,几乎生了霉。如今,有这样好的展示他医术的机会,更可以为国效力,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老先生的两个学徒却不愿随行,一个自称自家老母正在卧chuáng,实在不能到军中效力。另一个学徒是纪百糙的孙子,他的儿媳听说公公要带自己的儿子到军中,早在他的药堂里哭天抢地哭诉了半日。
纪百糙气的chuī胡子瞪眼,就在此时,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说道:“纪老何必发愁,我愿代替令孙随纪老前往军中,为国效力!”
那声音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染力,纪百糙抬头望去,说话的原来是方才来此拿药的少年。那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穿着一件粗布衣衫,极是普通。生的也很平凡,黝黑土huáng的脸上,只是一双眼睛清澈澄净,令人一见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