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710)
景横波看着那四人各自离开,吁了口长气,她衷心祈祷孟破天和姬玟能破垒成功。只是心里却又觉得,裴枢和耶律祁xing格不同,但坚执却是这种优秀男子的共xing,对于孟破天和姬玟来说,追逐爱qíng之路路漫漫其修远,需要恒心,更需要机遇。
历经磨难得来的相聚,总是令人珍惜的,她牵起宫胤的衣袖,“走,咱们也进城逛逛!”
为了能和宫胤两个单独逛街,景横波严令所有护卫不得跟随,现在她身边除了横戟军的护卫外,还多了一些左丘氏的家将,左丘默带着投奔她的其余家将,以及那两位“王夫”,已经先一步回了帝歌,即将暂时接替蒙虎,帮忙禹chūn统管帝歌玉照宫城防。
甩掉了那些人,漫步在蒙国濮阳城的大街上,濮阳是蒙国南部较为繁华的城池,店铺林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满街……绿帽。
进入蒙国境内已经有好几天,景横波看见那高高的绿帽还是忍不住想笑,更妙的是,蒙国的绿帽以尺寸代表了身份的高低,地位越高帽子越高,所以只要看行人头上的帽子,就能知道他的大概社会地位。景横波很期待等蒙虎回国后,会穿着新郎红袍,戴着可以戳破天的绿帽子来接她那一幕。
街边有两个绿帽子,似乎久别重逢,正在互相不住长揖,神qíng激动,“王兄好久不见?”“李兄别来无恙……”两顶高高的绿帽子砰砰地撞在一起,景横波格格一笑,忽然撒开宫胤的手,从两顶帽子形成的绿“拱门”底下钻了过去。俩老头齐齐大骂,“哪来的野丫头,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宫胤站定,看景横波格格大笑,窈窕的身形在绿帽子拱门间穿来穿去,忍不住淡淡微笑——这女人一路太多磨折艰险,少有放松喜乐时刻,便由她玩闹又何妨?眼看街上众人纷纷怒骂,有的脱下帽子要砸人,才轻描淡写从人群中走过去,顺手将那些准备砸她女人的帽子都收了。他一过去,就是一股寒气bī人,众人激灵灵打个寒战,四下寻找这金秋季节里哪来的如雪寒气,再回头时,看见的已经是那一男一女的背影。
前头景横波才不管人家骂什么,笑意盈盈回头看宫胤,宫胤迎着她的笑脸,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身上一溜,迅速又收了回来。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景横波怀孕了没有?
怎么瞧都不像怀孕,胃口,体型,行事,没有任何变化,要说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景横波总是有意无意避免被他把脉,有一两次被他发现在喝药,事后却找不到药渣,再问的时候景横波说是上次疫病需要巩固药效以免复发。听起来合qíng理,他心中却总有疑问。
和裘锦风一起呆在浮水王宫的时候,三个人三个房间,谁也不理谁,早几天他和耶律祁各自养伤,什么都顾不上,后来略好些,他问过裘锦风景横波的身体qíng况,裘锦风那神色颇有些古怪,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又被耶律祁打断,之后耶律祁就没让裘锦风和他单独对话过,这种举动也让宫胤觉得疑问,尤其裘锦风提起景横波时的不屑神态,总透着那么一分不合常理。
可惜浮水王宫事qíng之后,裘锦风几乎立刻便和他们分道扬镳,回到自己族人那里,否则他打算好好问问的。
也正因为这个疑问,所以他一直陪着景横波来到蒙国,终究不放心她的安全。
体内忽然一热一冷,他稍稍停了脚步,垂下眼调匀气息。自从出手救了耶律祁之后,真力损耗并没有像裘锦风说得那样,立刻便被掏了个gān净,而是在那之后,体内仿佛出现了裂fèng一般,只要稍稍动用真气,便无可控制地流失更多真气,这不是一个好征兆,他却不敢想得更多。
前头,景横波喜滋滋转过头来,对他招手,宫胤抬起眼,立即换上令她安心的浅浅笑容。
阳光下那人灿烂如大丽花,怎忍让一丝命运的yīn影覆上她的笑靥?
“哈,你喜欢绿帽子?”景横波看一眼他手中的绿帽子,哈哈笑着走进一家成衣铺,要给宫胤买帽子。
铺子里各式绿帽子,绸的缎的布的麻的,景横波忍住笑一顶顶要给宫胤试戴,最后却被宫胤握住手腕,在店家诧异恼怒的目光中拖出了店铺。
就她那一边戴一边笑还没戴上头顶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德行,实在像个疯婆子。
景横波放弃了买帽子的初衷,她怕自己会活活笑死,倒是卯着劲儿给宫胤买了一大堆衣服,除了白色什么颜色都有,用她的话说,很快要去参加人家喜宴,难道也要穿一身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