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221)
商王凝视着她,微有动容。眼底掠过一抹犹豫之色。
景横波呵呵一笑,所谓女人以柔克刚正在于此,抵死不认,以qíng动人,数十年夫妻qíng义和王者天生的多疑,会是危机面前最qiáng大的盾牌。
现在真正能让商王狠下心的,只有对他王权的威胁。否则他老婆害别人那点事,引不起他的警惕和切身之痛。
忽然裴枢敲着桌面,狰狞一笑道:“老商,该走的都走了,你就别护着你家那娘们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家这娘们厉害着呢,要把公主送给我,骗我带军来投。喂,这么大的事儿,告诉你了没啊?这要没告诉,你说咱这军队来了之后,到底编入谁的名下啊?”
商王大惊,猛地转头盯住了王后,王后本已觉得,或者有可能蒙混过这一关,没想到裴枢竟然真这么赤luǒluǒ说了出来,此刻丈夫的目光bī视而来,她禁不住一个哆嗦。
任何国家,军权都是重中之重,是雷区,丝毫也碰不得。
一个王后,连政事都无权cha手,却在军权上想心思,其间深意,令人想起就浑身一冷。
裴枢这一刀,补得正是时候,商王的怜惜动摇,顿时化为了滔滔怒火。
他可以原谅王后诸般yīn谋,为儿子争取王位的种种算尽机关,但却无法忍受,她竟然想引军入商国,还是裴枢这种虎láng之师!
“臣妾只是仰慕少帅文采武功,想要为王子公主们聘少帅为师。”王后心知不好,犹自qiáng撑着颤声道,“悦悦心仪少帅,也是小儿女心事,臣妾……臣妾不知qíng。至于带军来投之事,想必只是悦悦和少帅之间的协议,臣妾确实不知。悦悦年纪小,行事不分轻重,还请大王,不要怪她……”
景横波切地一声,看一眼满脸惊愕泪花点点的商悦悦,心中对商王王后的人品不齿到极点。
作为母亲,利用女儿,将她的婚姻大事当做政治jiāo换的筹码,事qíng临头,还要把责任推给女儿,这话一说,商悦悦以后怎么嫁人?又要如何获得她父王的宠爱?
同是亲生儿女,为儿子不惜得罪他国女王,却将女儿推出来做替罪羊,景横波最恨这种自己是女人还要欺负轻视女人的贱人!
她开始捋袖子——对这种人,骂是不对的,她要打人!
有人动作比她快,人影一闪,裴枢已经出现在商王后面前,一把拎起她头发,狠狠往地下一掼。
“王族教养,就教给你满嘴撒谎?一国之后,就让你心黑皮厚?”他一脚踩在王后腹部,不顾底下那女子嘶声尖叫,“商悦悦没你授意,能对我示好?她一介公主少不更事,敢打我军权的主意?衣服是你弄出来的,栽赃的也是你,你现在有脸赖到你女儿身上?丧尽天良薄qíng寡义的东西,谁倒了八辈子霉做你儿女!”
王后在他脚底拼命支起肘,想要挣扎逃出,又哀哀对着商王呼唤,“大王救我!”
商王怒哼一声,猛地拂袖转身。
裴枢一脚狠狠踢在王后脸上,踹出一个深紫的大脚印子,“少帅我不喜欢打女人,但不介意打贱人!”
“打得好!”景横波热血沸腾,“裴裴,再赏个对称的!”
忽然身边那人闲闲凉凉地道:“裴裴?”
“怎么样,好听吗?”景横波嗅见了一股酸溜溜的气味,侧头对他一笑。
“不错。”宫胤道,“听起来很像‘呸呸’”。
景横波“噗”地一声,心想杏子酱又酿了一罐!
裴枢仰头对她一笑,“你要什么,都依你!”伸脚又是一个大脚印子,印在王后另一边脸上。
王后惨呼哭泣,商王怒喝道:“够了!”裴枢才停脚,转身的时候,靴子还故意在地毯上擦了又擦。
殿上王后幼子yù待冲下,却被商悦悦死死拉住,少女泪眼盈盈望着裴枢,不知该感激他为自己仗义执言,还是恨他如此践踏伤害自己的母后。
可是感激或恨又有什么区别?谁会在乎?她凄凉地一笑,在少帅眼里,只有那个女子,哪怕她身边已经伴了他人,也不能阻挡他为她一往无前的脚步。
有多少人为爱追逐,就有多少人,芳心零落。
……
裴枢一出手,商王又那个态度,在场的商国贵女们,顿时知道王后没戏了,不等询问,纷纷叽叽喳喳jiāo代,“是娘娘命我等排挤女王的!”
“是娘娘说,女王放làng无行,为女xing之耻,让我们不必与其为伍,以免降了闺中女儿身份。”
“当日锦绣街买衣裳,我看见了娘娘常用的宫车停在道边,等女王进一家店,宫车里的大姑姑就跟进去,让掌柜的不要卖东西给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