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061)
这么问问答答加胡思乱想过一天,晚上在某处小城停驻,一大帮人出城来接。骑了一天马,那女人跳下马依旧动作轻捷,景横波瞧见她顺手把马鞭扔给了一个将领,迈着大步进城,她眼看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窈窕身躯,迈着男人一样的雄伟步伐,雄赳赳气昂昂走在最前面,就觉得眼前一黑。
那种看着“威武雄壮的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这蛇jīng病,要扮女王,为什么不全套到底?她的风qíng万种呢?她的风摆莲荷步呢?她的袅袅水蛇腰呢?她的款款兰花指呢?都哪里去了?啊?哪里去了?
身边过来几个随从,夹着她往里面走,景横波也不反抗,她觉得跟着这群人很好,吃得好住得好,除了一开始吓唬那一下,后面也没为难她,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和随从要参茶喝——一天到晚已经喝了四杯了。
随从用看叫花子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随意地抛给她装参茶的水囊。黑水女王一边喝一边唏嘘——不容易啊,俺那边又打仗又造房子,钱各种紧张,参汤啊啥的,好久没喝了啊亲!
她喝着参汤,跟着进屋子,这是客栈,但已经被包了下来,那假景横波直入内院上房,大马金刀往上面一坐,对她勾勾手指。
景横波一路溜达着进去,皱眉瞧着“另一个自己”那不雅的坐姿,很想拎着这货耳朵告诉她:学得不到家!女人怎么能这么坐?不能屁股全占椅面!膝盖要并拢!双腿要正放最好侧放,就算要翘腿,也要并得紧紧,保证曲线美妙!
座上那人却忽然格格一笑,忽然跳下座,一把拉住她,手臂一抡。
“唰。”一声,景横波身子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咻地飞过半掩的帘幕,落在了帘幕后的……chuáng上。
“嘎吱。”一声大响,像要开始盘肠大战三百合。
景横波也不紧张——那啥?两个女人玩啥?只要不是百合,能玩啥?可她现在是短发男装谢谢。当然如果比胸大,她很乐意让对方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
外头假景横波又是格格一笑,纵身一跃,越过帘幕,重重压在景横波身上。又是“嘎吱”一声大响,让人担心这chuáng马上就要塌了。
景横波给这热qíng的一压,差点压闭气,有种小狗马上要来口水洗脸的感觉,又怕被发现胸口的汹涌,赶紧用双臂横在自己胸前。
这么一横,忽然觉得,这女人胸肌,怎么这么硬?
练健美的?
身上的假景横波格格一笑,伸手来撕她的面具,景横波急忙又掩,那货的手指忽然又停住。
“这么怕我撕?”她嘿嘿笑道,“撕了又怎样?你不是一向戴十层面具吗?撕了一张假脸还有一张,连我都不太记得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了……”说着撇嘴,眼底却水光盈盈。
景横波心想大事不好,不会装李逵碰见李逵他老婆了吧?这位明显是认识皇叔的啊,不会就是皇叔的欢喜侄子易国大王吧?想想时间点对得上,易国人之前已经将皇叔回国消息传了回去,不想这位大王竟然亲自来接,景横波心中哀叹——还以为逃掉了皇叔噩梦,谁知道兜兜转转又落在正主手里,不过话说回来,易国大王,凭什么就认定她是皇叔呢?
她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易国大王不是……
“快给我看看你第二层面具是什么……”上头那位压住她胳膊,抬手一撕。
“哧啦。”
薄薄面具飞开。
室内气氛一僵。
上头那货眼珠子,和景横波先前一样,定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景横波脸半晌,呼吸急促。
景横波摆弄着脸上表qíng,不晓得怎么面对这张脸,这一幕一定很诡异,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暧昧相对。
极度寂静片刻之后,易国大王忽然一仰头,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这叫什么?这难道叫心有灵犀吗?哈哈哈哈你是想起当初咱们玩过的游戏吗?学着扮演当前最风云的人物,谁输了谁就luǒ奔吗?哈哈哈你是用这种法子来提醒我吗……”她乐不可支地笑着,伸手摸遍景横波的脸,又捏又掐,又去掐景横波的脖子和腰,景横波瞪着她——我勒个去,神马意思?这货和那啥皇叔还真有这种同时扮演的游戏?这货把这张脸也当面具了?
一时不知道是哭是笑,这神经病的易国,真真假假,呆久了会不会jīng分?
身上被掐得发痒,这蛇jīng病的易国大王!
那家伙掐了一遍,两眼放光,扑上来又是重重一压,“厉害!这么多年你宝刀未老!这脸这肌肤这身形,天衣无fèng!我竟然摸不出破绽!”上上下下打量景横波身形神态,咧嘴一笑,“我承认我输了,你果然扮得更像黑水女王!好了,输者luǒ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