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030)
那少年蹲坐在他对面,满脸兴趣地朝他看,锦衣人也不管他,早不知道游dàng到哪去了。
宫胤向来视他人目光如无物,除了景横波天下一切都狗屎。他在少年各种猜测的目光中,运行完一周天,感觉到体内奔腾的真气,已经渐渐有了收拢的迹象,不禁暗暗松一口气。
这让他更感激景横波,他在极限边缘倒下,可以说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如果不是景横波jīng心看护,更不惜伤害吸出了他部分乱窜的真气,他此刻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他和她,之前还是生死相对的仇人,却彼此都知道,能随时将生死托付。
他爱怜地摸了摸景横波的手,失血之后冰冷彻骨,他抬起头四下张望,准备给景横波找个相对温暖的地方。
对面,一直看着他的少年,看他一直不理自己,只得无奈地道:“您可以帮帮我吗?”
宫胤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然而当他终于看清那少年眉眼,不禁微微一怔。
“你要帮他逃走就帮,只是从此以后你就别想吃好了,更别想她保证营养。”锦衣人忽然出现在山坡上,拎着一大堆野物,抛在那少年脚下,道,“弄给我们吃,做得好就放你走,做不好就把你烤吃了。去吧,听话。当然,也可以不听话。”
那少年见他如老鼠见猫,立即拎起野物匆匆走了,宫胤此时才能问一句,“那事怎样了?”
“我办事,会出问题?”锦衣人眉毛一挑,“不过,那不是你要的人。”
这在宫胤意料之中,他并无意外之色。
锦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给他,打开看是一截gān枯的血管,还有一根针。
宫胤打开锦囊的时候,锦衣人紧紧盯着他脸上表qíng,宫胤的眼神却毫无变化,看了那两样东西一眼,道:“这是什么?”
锦衣人睨他一眼,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宫胤道,“我都不知道,你当然更不会懂。”
锦衣人不受激,笑吟吟将东西拿回,收起,道:“这两样东西,我看出了些名堂,不过这世上没有白gān的活,想要知道这名堂呢,拿东西来换。”
宫胤就好像没听见,抱着景横波走开。
他也处处不按常理出牌,倒激起了锦衣人不甘之心,原本想和宫胤做个jiāo易就离开,此刻倒跟上了,先是指点这四周位置,又说哪里扎营最好,宫胤也不理他,也不跟他说,锦衣人顿觉无趣,自己搭了个棚子坐着,等着看宫胤满山乱转,结果等他棚子搭好,宫胤抱着景横波来了,一来就说锦衣人搭的这个棚子,左边第二根支柱用料错误,其余都是樟木,这根是桐木,这么一说,锦衣人顿时越看这棚子越不顺眼,终于浑身难受地跑了出去,宫胤顺势就把景横波放在了他刚刚搭好磨平的板chuáng之上。占掉了他的窝。
锦衣人搭好第二个窝,自己动手做了一套吃喝用具,刚做好,宫胤来了,把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他走掉之后,锦衣人忽然发现这些用具上面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点,瞧着浑身发瘆,擦也擦不掉,只好扔了。
他刚把东西扔掉,宫胤转手就捡回去了,洗洗gān净,正好给景横波喝水吃东西。
密密麻麻,他们不嫌。
锦衣人不甘总被人捡便宜,顺手打了一头虎,剥下虎皮涂了毒,等宫胤来使坏,结果人家不来了。
锦衣人很无趣,顺着峡谷逛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大,但地形不算复杂,走出去不难,只是这两天冷,很多地面结冰,冰又结得不够厚,沼泽和寻常土地区别不大,很容易陷进去,最好是做好准备再走。
他逛回来,那少年也将野物都烧烤好了,果然手艺不错,皮毛齐齐整整叠在一边,树枝串烤的猎物被烤得金huáng发亮滋滋冒油,他居然随身带着盐,正小心翼翼将野兔抹了层盐再烤,冒出的香气连锦衣人眼睛都在发亮。
他发亮没有用,人家烤好的野兔,直接送去了宫胤那里,连带那些剥下来的shòu皮,都搬了过去,那少年讨好地对宫胤道:“这些shòu皮fèngfèng补补,可以给姨姨做件披风。”说着居然掏出根骨针,道:“我给你们把针磨好啦。”
宫胤素来是个清淡xing子,习惯了高高在上,对小王子的讨好也等闲视之,不过淡淡谢了便收了,倒是景横波忽然醒了,躺在板chuáng上,懒洋洋地对他招招手,道:“哇塞,小帅哥,你可真细心,谢谢你啦。”
她一开口,那孩子就打蛇顺棍上,立即目光发亮扑过去,拎起一只野兔道:“姨姨,这只野兔我用香茅糙烤的,特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