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采薇(引号版)(38)
“劝他什么呢,认了罪,然后听候发落,也许被贬为庶民,流放到荒芜人烟的地方,又或者是永久圈禁?”
“也不是这样,只要跟郑王服了软,郑王会明白的。”
“哥哥,你说,……,郑王是明君,是圣主,……,所以他不会昏庸?”
“芙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也许这样会有生机的,……”
其实我没有说我真的想到的是什么。因为,一切
都在瞬息万变,情势是这样,人心更是如此。
郑王是明主,那么他必定不能容忍背叛,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他亲兄弟;如果他昏庸无能,也许会为了自己的好名声或者是其他一些莫名的原因而赦免背叛者。
为善,为恶也只是心思一念之差而已。
不过,我最后见永嘉的那天,他说了很多他和郑王原来的事,他可以记住,郑王一样可以,……,不同的也许只是,在永嘉心中,那些很重要,可在江山面前,郑王会认为那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可,郑王却问,“为什么起兵,主犯是谁?”是如此的蹊跷,永嘉的身份还不够说明在一般人眼中他为什么起兵了吗?至于主犯,除了郑王,难道还有人可以指使永嘉的吗?就连方才哥哥也说,永嘉身后有,……
谁呢?
这,对我来说,是一线希望,……
☆、第七章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哥哥便带我到大理寺,我们到了门口下的轿子。一掀开轿帘的时候,就看见那闪耀金光的门钉和朱红色的大门,堂皇到嚣张的地步,毕竟是审有功名的人的地方,连气势也比一般的衙门高了三分。
哥哥为我安排去了,让我在内堂等。无事之后,想喝些茶,但是拿到手中后,又感觉不想喝了,于是就放了回去。可总感觉心中空空的,想找些什么做。于是站了起来,在堂中走走。周围没有人,许是哥哥怕人多嘴杂,坏了大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正堂挂了一幅水墨山水,墨用地重,整张一气呵成,很有一种气势,在题字的地方用大篆写着‘雄元天地’四个大字,最后的落款是‘凌日’。
好奇怪的画,有一种沉稳到凝重的感觉,可却是站在高处而不虚浮,这是谁画的?
“芙儿。”哥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他的脚步声中可以知道消息,……,果真接下来他说,“看来,我们是晚了一步。永嘉已经被移入皇宫中的天牢了。”
“什么?”
我退了两步,而后站在那画之前。
“什么时候的事了?”
“昨天晚上,看来,……,见不到了,那里是禁宫。”
禁宫?只有得到郑王的允许才可以进入,要是原来,我进宫是不用请旨的,可现在是这样的情景,永嘉也许罪在不赦,而我是他的王妃,……
可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想见一见永嘉,即使不为劝说,我也想见一见他。我想亲自问一问,……,那天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会在禁宫起兵?
我心念转动的很快,郑王的允许,……
“哥哥,你可以上折子,让我进宫吗?我要见郑王。”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或者说,透过我在看我的身后,那幅山水画,他的眼睛中已经带出了一种思量。
我也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很长时候后,哥哥用一种决断的口吻说,“好,我去请旨。”
他的眼睛中闪动了一种确定,让我安心。
哥哥从禁宫带来的消息果然是好的,郑王召我次日觐见。一早,我身着朝服,端正的打扮了一番才去的。
再来禁宫是什么感觉,当我又看到了辉煌的殿宇竟然比上次看到它们还要陌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永嘉说我会适应这里。
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整个帝国的主宰,和永嘉有着相同的血统的兄长。
他还是一样的风华内敛,只比那时多了几分的得意,与,……,疲倦。
他淡淡一笑,说了声平身,然后待我起身后,他说,“见朕,所为何事?”
“请郑王开恩,我想见祈亲王永嘉。”
我直接说了出来,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婉转都是多余,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
是朝廷重犯,不可随意见的,这一点我相信祈亲王妃应该明白。”
说的都是理,可,很明显都是敷衍。
“我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再说,也因为难见才想请郑王网开一面。”
虽然心里早因为他的话而堕了志气,可在面子上却不能如此,于是勉力支撑。
他低低笑了,然后用一种类似戏谑的口吻说,“很少见如此求人的,……,我到想看看,你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