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57)
刑怀栩对此相当不以为然。
这事对三房而言显然不是秘密,黄淑玲过去考虑到刑柘还小,不愿和长房撕破脸,后来刑柘也察觉到了,同样顾及父母,不愿挑明。
三房一家三口,加上夏蔷,四个人各自出于不同目的,一起将这秘密守了十多年。
至于刑怀栩是怎么知道的,这要归功于尤弼然。
尤弼然名下有家闻名遐迩的贵妇养生馆,全国数一数二的至奢享受,产品不见得能妙手回春,价格却厚颜无耻定到天价,当然,内里服务是极好的,专属技师们不仅手法优秀,各个也都舌灿莲花,进门消费的贵妇们往往半天享受下来,心底秘密也随身体释放的压力一起抖出大半。
尤弼然只做女人生意,也只套女人嘴里的*。
黄淑玲是养生馆高级会员,她尽管不明示,也将夏蔷的*骂得七七八八,剩下那块遮羞布,只靠尤弼然连蒙带猜,也昭然若揭。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女人的嘴,尤其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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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刑太太,就不知是刑大太太,还是刑三太太了。”
黄淑玲这话一出,夏蔷和刑銮治都变了脸色。
刑銮治推开主持人,同时夺走话筒,拧了黄淑玲的胳膊就骂,“你在发什么疯?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被推开的主持人戏演得相当足,刑銮治力气虽大,但不至于推倒他,他却自己扑到隔壁酒桌,顺手扯下桌布,带翻半桌碟碗杯盘。
乒乒乓乓,这下,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媒体席上蓄势待发的记者纷纷涌来,闪光灯齐发,一时亮瞎人眼。
黄淑玲仰天惨笑,笑声凄厉。
刑銮治握紧她手臂,怒喝,“你给我闭嘴!”
黄淑玲双目通红,看神情竟像恨不得把刑銮治生吞活剥,“敢做不敢担吗?刑銮治,小柘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刑嗣枚是什么东西?就算她是你和夏蔷这贱人的私生女,她名义上也是你大哥的女儿,你还眼巴巴盼着老来她为你养老送终吗?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半夜来找你吗?”
啪!
刑銮治一巴掌重重扇在黄淑玲脸上,直接把她嘴角打破。
夏蔷见形势不对,站起身,拉着愕然的刑嗣枚匆匆要走。
黄淑玲却冲出去,一把拖住夏蔷,恶声恶气叫嚷道:“夏蔷!你敢不敢当众发誓,刑嗣枚是你和大哥的女儿,亲生骨血,半点没假?”
“你胡说八道!”夏蔷气白了脸,仍拉着呆若木鸡的刑嗣枚固执要走。
刑家这边闹翻了天,康家那边终于有所反应。
康炎走过来,将纠缠的黄淑玲和夏蔷分开,好心劝道:“夏蔷啊,既然是污蔑,当场澄清最重要,否则等在座客人出了这个门,谣言可就满天飞了!”
“别想落井下石!”夏蔷咬牙,低声警告康炎,伸手要去拉女儿,才发现刑嗣枚不知何时已经被康炎以保护的名义隔到身后。
刑嗣枚满脸惶惑,看看夏蔷,又看看刑銮治,嘴里喃喃唤了声,“三叔……”
黄淑玲听到她的叫唤,讥笑道:“他不是你三叔,他是你亲爸!”
“黄淑玲!”夏蔷怒吼。
她环顾四周,丈夫不在,女儿被隔,儿子远在美国,就连刑銮治也无计可施。
围观者的嘲笑声越来越响,媒体记者的镜头像扫射的枪口,夏蔷心高气傲了一辈子,何时如此丢人现眼过,她捂住胸口,在人们炙热的目光里,突然察觉到这世上最寒冷的敌意。
她回头,与新娘子冷漠的视线不期而遇。
刑怀栩见她终于想到自己,嘴角上扬,微微笑。
“你……”夏蔷只说出这一个字,她的声音就被黄淑玲的叫嚣淹没。
“你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才是你的正房太太,你们俩那点破事,敢做别怕人说!”黄淑玲激动地抓住了刑銮治的衣领,“小柘才大嗣枚几个月?啊?你告诉我!在我辛苦怀孕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
她转向夏蔷,多年隐忍和怨恨倾泻而出,吼得声音直颤,“你恨许珊杉毁你名誉,你恨刑怀栩只大刑真栎四个月,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刑鉴修和许珊杉算账,你非要把我也变成和你一样的怨妇!夏蔷!你他妈就是个见不得人好的变态!你怀真栎的时候,是谁一直陪你解闷?是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疯子!你不得好死!”
啪,刑銮治的耳光第二次打在黄淑玲脸上,尽管这次力道很轻,黄淑玲还是捂着脸,半晌失神。
十几年夫妻的最后一点恩爱,如今也被斩断。
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那个亲口许下诺言的男人究竟被时光带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