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136)
他们父女之间,喋喋不休的争执和互相伤害已经占据了大半时间,仅剩下的部分,又被怄气和伤心所取代。
她内心真正渴求的那些东西,难道就此散落,无影无踪?
权利、财富、力量、智慧,是它们让你引以为傲,还是你被它们迷失方向?
刑鉴修已经身不由己错了半辈子,刑怀栩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她从来不想君临天下,更不要当一家之长。
她的初衷,只想保护她的家人。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刑鉴修也看着刑怀栩,面带微笑,眼角闪亮,“爸爸身体挺好,你呢?听说你打算要小孩了,我前几天看见电视广告里有很好的婴儿床,已经让慧嫂帮我预订了,那床真的很好,有三种颜色,我选了浅蓝色,男孩女孩都能用。”他微微吐了口气,禁不止的喜色上扬,“我一想到自己要做外公了,就高兴得睡不着。”
刑怀栩忍不住笑,“孩子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刑鉴修轻轻唉了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刑怀栩上前挽住他的手,“阳光挺好的,我陪你出去散散步,等回来,段叔说不定就醒了。”
刑鉴修低头看她的手,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好,好好。”
☆、第61章 很不痛快
第五十九章很不痛快
段和祥的病在住院第二天后得到确认,肝硬化,目前尚无根治办法,但因发现较早,情况较为乐观。
段琥受到的打击较大,但也很快平静,不仅积极和医生沟通,还联系国内肝脏专家,打算等段和祥出院就送他去外地就诊。
在处理段和祥的疾病时,段琥表现出的冷静从容和几年前许珊杉生病时判若两人,他忙前忙后,学校、家里和公司三头跑,即使有护工帮忙,仍是疲惫。
夜里躲在医院楼梯间抽烟时,他会想起那些年的刑怀栩。
刑嗣枚的扭伤好得很快,闹了这么一出,刑鉴修不可能再对她和刑真栎的矛盾充耳不闻,再加上他和刑怀栩的“和好”,刑嗣枚的自由算是得到保障,不用再受制于刑真栎。
她频繁出没医院,认真照顾段和祥,为此还学会做饭煲汤整理家务,二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卷起袖子说做就做,毫不迟疑,毫不娇贵。
刑怀栩在医院碰见她,发现她把难得留长一些的头发剪得更短,远远看过去像个瘦弱的小男生。
刑嗣枚对刑怀栩也不再尴尬,她总是笑眯眯的,阳光灿烂,“大姐,你来了。”
刑怀栩捧着要送段和祥的百合花束,站在病房走廊上和她说话。
刑嗣枚聊了两句,从包里内层掏出一个黄色扁平布袋,递给刑怀栩,笑道:“这是你结婚前给我的,现在还给你。”
刑怀栩接过黄布袋,看见上面写着的观音菩萨字样,想起那时自己在医院,亲手把这护身符送给刑嗣枚。
“虽然你那时和我说以后再也不是我姐姐,不会再照顾我,护着我,但你把最重要的护身符给了我,也是希望它能替你照顾我,保护我吧。”刑嗣枚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无意识地靠近刑怀栩,“我一直知道你是嘴硬心软面冷心热的人,所以不管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一直都是我姐姐。”
刑怀栩低头看着护身符,手指捻动,“那为什么还给我?”
“我觉得我可以不需要它了。”刑嗣枚笑得眉眼弯弯,“因为,我现在有新的护身符了。”
刑怀栩笑道:“新的护身符,是段琥吗?”
刑嗣枚脸颊微红,脚尖在医院明亮的瓷砖上滑来滑去,“我知道他的顾虑,所以我不强求什么,一切按照他的想法去走吧。既然我做出决定找他,将来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会坦然接受的。”她看向刑怀栩,有稍许迟疑,“倒是你,为什么不反对?”
刑怀栩反问,“我为什么要反对?”
“因为有太多不合情不合理的地方啊。”刑嗣枚挠挠下巴,“像我妈妈,就坚决反对。”
“你妈妈坚决反对的事,我不是更应该促成吗?”刑怀栩开玩笑。
刑嗣枚噗嗤一乐,“才不是呢。”
刑怀栩移开花束,突然伸手拥抱刑嗣枚,刑嗣枚吓一跳,很快也抱住她。
“怎么突然抱我,”刑嗣枚笑道:“怪不好意思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刑怀栩说:“从你出生起,我就没好好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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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段和祥年纪又大,这一躺,便在医院躺了四个月,从早春躺到夏至,从桃花开躺到湖莲盛。
骨折痊愈后,为了治疗肝病,段和祥需要北上找专家,段家食铺处于事业上升期,段琥脱不开身,刑嗣枚自告奋勇陪段和祥千里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