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33)

作者:花匠先生

薛静柔满头脸的水珠扑簌簌往下落,嘴唇殷红如血,双颊红霞溢彩,确实是刚刚洗了通热水澡。她心情大好,摇头晃脑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哼着歌。

章茗洺凑近一听,发现她在唱爱情买卖,登时捂住肚子笑倒在地。

薛静柔踢他屁股,说他不懂艺术与人生的结合。

章茗洺笑着爬起,将一瓶啤酒塞给薛静柔,诚心诚意道:“丫头,这些人里我就喜欢和你玩,痛快!”他微醺,道出口的情怀都染着酒香,“我知道你憋屈!雅娴见识浅以为你那破大学就是锦绣前程,我告诉你,真正的锦绣前程应该像这样,金钱财富美人随你挥霍,快意一生!”

薛静柔盘腿坐在地上,地板冷硬,硌得她屁股疼,“我不过是被人挥霍,还因为美貌与智慧并存,成了笼中鸟掌上花,何来快意?”

“念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讲话都像孔夫子的卵袋,文绉绉。”章茗洺揉揉鼻子,讪笑,“老唐是真喜欢你。”

薛静柔微笑,喝酒不说话。章茗洺在玩乐上与她臭味相同堪称知己,除去这点,他始终只是唐业雄的兄弟,一颗心掰成八瓣,瓣瓣都是大写的他家老唐。

章茗洺见薛静柔不说话,决定打友谊牌,“如果你正儿八经地毕业,就你那专业,工作后还不跟狗似的追着我不放?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老唐和狗似的追着你。”他自觉说得有趣,前俯后仰咯咯笑成了老母鸡。

薛静柔直接往章茗洺嗓子眼里塞猪耳朵,“再说话我打死你。”

章茗洺使劲咀嚼,一对小眼睛上下翻飞,几乎被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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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匆匆见白长归一面,以为望梅生津,却不想成了饮鸠止渴,那点日思夜想的情愫比□□持久,比烈性剧毒凶猛,成天火烧火燎烘烤着她,让她几乎要生出第二场病。

相思病。

小忙捧着杯鲜榨果汁去花园秋千架上找薛静柔。薛静柔坐没坐相,倒挂在木椅上,两条腿翘得老高,从颠倒的视线里盯着一瘸一拐的小忙,不吭声。

“我从雅娴姐的美容餐里偷来的。”小忙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道:“白先生那儿半点动静都没有,我刚听到章哥在劝唐老板,这几天应该就能放你出去。”

薛静柔一口气灌下整杯果汁,舒适地长叹口气,“那视频还在放吗?”

小忙乍没听懂,细想片刻恍然大悟,“还在放,我撺掇章哥哄你高兴,他就满世界放,但你的身份唐老板依旧压着。”

“要身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得靠刷脸。”薛静柔舔掉嘴唇上的果沙,“就不知道时隔多年,故人还能不能记起我这张脸。”

小忙很想问问故人是谁,但见薛静柔一脸莫测高深,便识趣地没往下打听。

又过两天,唐业雄果然把薛静柔唤到跟前,未开口,先将一把崭新的玛莎拉蒂车钥匙递过去,“先将就开,过几天换更好的。”

薛静柔接过钥匙,掂了掂,已经习惯唐业雄在她出格时震慑,在她烦闷时陪小心,末了再送一两样玩物,养小狗无异。

雅娴尽管不舍薛静柔,也知道这儿不是她的好去处,离别时只轻轻笑道:“遇到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我。”

新款玛莎拉蒂缓缓驶出前院铁门,薛静柔回头,见雅娴依旧遥遥袅袅地站在台阶上,背后是金碧辉煌的别墅正门,她明明是只娇俏的鸟,剔透玲珑,羽翼五彩,却只能像只鸡,盘踞在地面,做尘埃里的生灵。

“小忙,”薛静柔虚地发不出声,“我死了,雅娴大概要伤心十年,唐业雄没了,她会活不下去。”

正在驾驶的小忙往后视镜瞥一眼,有些好奇,“我认识雅娴姐十多年,从没见过她卸妆的模样,听说就连唐老板也没见过。”

“没有真面目的人未必没有真心。”薛静柔喃喃自语,“总以真面目示人,也未必活得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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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开着玛莎拉蒂满城呼啦啦跑,唐业雄的人跟她两天,见她不找白长归叙旧情,也就放心让她撒欢玩。结果第三天,薛静柔就把跑车撞人车屁股上,撞得前头丰田里踉跄滚出两个彪形大汉。

薛静柔笑嘻嘻下车赔不是,对方见她是单身女青年,头发短短身材瘦瘦,穿双黑漆漆板鞋像个女学生,就有意为难。“你跟了我们大半天,存心找茬啊?”其中红衣大汉率先发难,“赔钱!”

薛静柔和颜悦色地笑,“行行行,我赔钱,你们别动手啊,我怕。”

另一绿裤大汉听了这话立即挡在薛静柔身后,得寸进尺要去掏薛静柔口袋。

薛静柔出手迅疾,反拧了他的手一脚将他顶趴在车头上,“都说别动手,我怕动起手来打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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