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16)
薛静柔弹他额头,“那叫爱屋及乌!”
小忙不管什么乌什么鸭,他正色道:“静姐,我就是想提醒你,我能查到这位金芸小姐,那位一定也能查到,别说金小姐银小姐,就是白先生,也是一查一个准。你……你既然已经找回白先生,那得多替他留神,别吃亏才好。”
薛静柔背过身,将脸埋进沙发,半天才阴森森发出点活人声响,“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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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停业,薛静柔正式侵占白长归山头,每日晨昏定省巡视领地,吃饱喝足,运动玩耍,生活相当惬意。与她相比,白长归的日子堪称枯燥规律,早起晨跑上班下班做饭看书睡觉,每个时间段井然有序。如此生活半月,白长归逮着薛静柔称量体重,发现她终于重了五斤,倍感欣慰。
薛静柔摸摸肚子,觉得真是胖了,倒也挺开心。
白长归从不管闲事,对薛静柔游手好闲赖在家里打从心眼里满意,直到有天薛静柔向他告假,说要出去赚生活费,望领导批准。
白长归诧异极了,“你赚什么生活费?”
薛静柔把两边裤兜翻出来,总共只剩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想想她如今也算无业游民,穷得不丢脸。
白长归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所有□□和现金,*阵一样摊在薛静柔面前,认认真真说道:“我养得起你,你就别出去伤天害理了。”
薛静柔哈哈大笑,从金山里抽出一张五块钱纸钞,笑嘻嘻道:“借我明天路上买雪糕吃。”
白长归问她要去哪,薛静柔说她去寺庙呆两天。
“雷峰塔镇了白娘子十八年,五指山压了孙猴子五百年。”白长归不赞同,“你就不怕僧人替天行道收了你吗?”
薛静柔让他一边玩蛋,第二天半件行李也不带,只揣个手机和五块钱便要去赚生活费,潇洒得无法无天。
白长归有工作在身,忧心忡忡目送她踢飞路边一个塑料袋,十分没骨气地想跟上去。好在薛静柔给白长归发信息,最原始的移动信息,说她进山了,说她进庙了,说她开工了。
尽管知道薛静柔在寺庙里翻不出浪来,白长归第二天还是进山找人。
寺庙建在山腰,依山傍水,风光无限,因为地形复杂,里头曲径通幽高低错落,别具一格。白长归沿着石阶往正殿去,耳里听到机器的嗡鸣声,他仰头寻找,果然在蔚蓝天幕下见到一架无人机,阳光刺眼,他伸掌遮挡,忽见一道人影飞跃头顶,直接消失在对面。
白长归迅速跑上前头空地,踩着石栏往上看,果然瞧见薛静柔一身玄黑,正笑嘻嘻蹲在对面高台上,冲他兴高采烈直挥手。
白长归低头望向底下千级石阶,石阶两侧是高矮相错三米宽的石头房子,薛静柔刚才从他脑袋飞人一般跳跃,一着不慎落下,就算不摔死,这百年石阶一路滚下去也得磕死她!
薛静柔站在高高的平台上,她又穿了身黑色压缩衣,头发凌乱,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迎风伫立,鲜活的像一株树苗扎进白长归心里。
白长归张口要唤她,谁知下一秒,薛静柔已经轻巧跃下高台,空中一个侧身翻转,稳稳落在石阶旁的草地上,她没有停步,俯身快跑上蹿,两手往石桌一撑,人已经平平蹿出老远,轻轻巧巧抓住石阶铁栏,单手支撑跳跃,是直接跃过了对面栏杆,落在白长归这边的空地上。
她全程如豹,惊人敏捷。
白长归彻底明白,“跑酷?”
“嗯。”薛静柔抬头看向天空盘旋的无人机,笑道:“那是航拍,跟拍我的人不知落到哪了。”
白长归心想就她刚才日行千里的势头,有谁跟得上她。
薛静柔见到白长归,便不想满山满寺猴子似的乱跑,他们俩位于一座佛殿前,空地上有座烧香的方鼎,薛静柔好奇,围着那方鼎瞎转,她穿一身紧致黑衣,不丰满,体态均匀,瘦的相当有力量,在古朴的午间佛寺里,在缭绕的白雾沉香里,她像一个黑色幽灵,漫不经心,或者根本没有心。
跟拍薛静柔的人终于追上来,气喘吁吁,“静姐!不是说好拍完一个镜头再换场地吗?您怎么突然就跑了?”
薛静柔指向白长归,笑道:“我在那边穹顶上看见他了。”
跟拍者哭笑不得,“您看见谁来也别跑啊!他又不会丢!”
“会丢的。”薛静柔笑眯眯,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跟拍者瞧见斯斯文文的白长归,好奇多看两眼,被薛静柔踹了屁股,立即将白长归当成黄花闺女,眼神瞟一下就得负责终生那种。
没多久,又有几个年轻人从山上小树林里追出来,见到薛静柔,他们兴奋地嗷嗷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