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如此多娇(79)
贝嵩阳算是清流派之首,陆景辰在仅仅两个月之内搅的朝中人心惶惶,自是有人暗中见过贝嵩阳,让想想法子。
但贝嵩阳却是犹豫了。
毕竟,陆景辰对贝家有恩。
而且,他对付的那些人也委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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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辰刚从宫里回来,首辅大人近日火气甚旺,即便眼下已经入冬,京城的冬夜寒风凛冽,他身上也只着一件绯红色官袍,被随从簇拥着,大步迈入府门,眉目之间的凝重之色,仿佛预示着上位者的霸气与冷傲。
离殇领着一位白胡子老道在堂屋内等候已久。
陆景辰刚进屋,人未落座,当即就道:“先生无需多礼,且看看本官体内之毒如何才能解?”
老道依言看诊,但稍过片刻,突然蹙了眉,对陆景辰道:“首辅是否能将当日中毒留下的伤口给老朽一看?”
那日陆景辰被下痴情蛊之后,左臂上留下了一块梅花印,但后来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陆景辰并没有当回事,他当场掳开了衣袖,却见胳膊上再无梅花痕迹。
白须老道笑道:“奇迹啊,这当真堪称奇迹!”
陆景辰眸色突然一亮,神情有些激动:“先生有话不妨说清楚。”
老道捋了捋发白的续髯,意味深长道:“首辅有所不知,您体内的蛊毒早就已经解了。原本这痴情蛊世间并没有解药,但首辅却是阴差阳错的中了另外一种毒,这两种剧毒一旦融合,便会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毒性,难道这么长时间了,首辅自己没有察觉?”
陆景辰微怔,他对贝念的心思愈加强烈,怎会察觉蛊毒已解?
陆景辰提出了最为关切的一桩事:“先生的意思是,本官早就解了蛊毒。那么本官与心仪的女子欢.好,当真不会伤了她?”
一旁的离殇:“.........”有必要问的这么直白么?
老道一愣,年纪大了,有点不太好意思,他点头:“既然首辅体内已经没有蛊毒,自然不会害及旁人。”
老道话音刚落,陆景辰转身大步离开了堂屋,离殇追了过去,在他身后问道:“大师兄,都这个时辰了,你要去哪里?”
陆景辰头也未回,步履带风:“来人,备马去贝府!”
离殇:“........”
***
陆景辰抵达贝府时,已至亥时,这个时辰滴水成冰,他却是骑着马过来的,身上也没有批上一件披风,但整个人却是神采奕奕。
他再也不用压制对贝念的感情,更是不用担心给不了她.床.笫.之.欢。
贝府守门的小厮早就在瞌睡了,大门被人连连敲击了小片刻,小厮才不情不愿的去开门。
陆景辰直接亮出了腰牌,说话时,每一个音调仿佛都在跳跃着:“本官要见你们贝大人。”
贝嵩阳从梦中惊醒,得知陆景辰这个时辰亲自登门来见他,还以为朝廷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片刻之后,贝嵩阳打着哆嗦去了前厅见了陆景辰。
挂在屋檐下的灯笼里仿佛都聚着丝丝寒气,下人端了热茶上来,贝嵩阳这才稍稍暖和,但见陆景辰衣着单薄,眉目之间似有喜气萦绕。
最近在朝堂上,贝嵩阳也天天能见到陆景辰,但绝非与是这副光景。
“怎么?首辅这是有什么喜事?”贝嵩阳完全摸不着头脑。
陆景辰唇角含笑,右手五指极有规律的敲击着鸡翅木的茶几,这个时辰了,贝念应当已经睡下了,这里到底是贝府,他不方便直接过去见她。可既然已经来了,他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且再等上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他便亲自去见她,将一切都解释清楚。
她心里肯定还有他。
否则的话,怎会到现在还没答应旁人的求娶。
思及此,陆景辰胸口无比畅快,根本察觉不到寒意,他说:“久闻贝大人手上有一副尚好的玉棋,不如今晚与我对弈几局?”
贝嵩阳年纪大了,人又清瘦,他很惧寒,而且明早还要上衙,眼下深更半夜的着实没有心思下棋。
可陆景辰远道而来,贝嵩阳当然不信他是半夜睡不着觉,专门跑过来下棋的。
贝嵩阳挥退了下人,神色凝重的问道:“首辅,你可是有什么计划?不瞒首辅,虽说眼下朝中诸位大臣对首辅极为不满,但下官已然明白首辅的良苦用心,皇上听不得忠言逆耳,对奸佞宠信有加,首辅近日的动作,下官是支持的,首辅就放心吧,但凡有下官能帮得上的地方,首辅尽管直言。”
陆景辰手摩挲了几下高挺的鼻梁。
他的确是有事让贝嵩阳去办,而且迫不及待,陆景辰反正急着娶贝念,不如就直言了:“贝大人.....不,贝伯父,晚辈想见一见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