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的声音(9)

作者:十八子墨

阿瑟就属于这种类型,自恋点儿说,阿瑟非常享受他自己的这种形象。

自从小麦长了胡子,小麦的手基本上就没怎么闲着,每天必须摸几下胡子,阿瑟说摸胡子已经成了小麦的招牌动作。

去酒吧的时候,小麦冲着服务生老远就打了个响指,阿瑟嗤笑:“靠,我十八岁就不玩这个了。”

小诺为了证明小麦的胡子不是贴上去的假胡子,趁着小麦不注意,生生的揪下来几根儿,用打火机点着了,据说人的皮毛烧焦后的味道跟动物的不一样。

小麦疼得嗷嗷叫,在有些暧昧情调的酒吧中,小麦的叫声有点儿让人匪夷所思,因为领班特意过来非常委婉的跟我们说:“这是公共场合,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阿瑟晃着手里的芝华士,加了冰块的芝华士,怎么看都有一种树叶黄勾兑了可乐的颜色。阿瑟有意无意的转着酒杯:“这几年真的没有在见过他吗?”

我摇头:“没有,应会不会再有机会见到。”

我们常常说错过这个词儿,我一直都觉得象扣扣子,如果你从衬衫的领口开始扣扣子,只要扣错一个,其他的扣子都会跟着扣错,要想改变这个错误,唯一的方法就是从第一个扣子开始重新扣,扣子可以重新扣,但是人生就不会。

阿瑟懒散的靠着桌子:“什么叫生活?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发生不了的,有点儿意思。”

我没有说话,阿瑟喝了一大口酒,舔舔嘴唇,看着我:“十八,你想过如果吗?”

我盯着阿瑟的眼神:“我要是说我没想过,你信吗?”

我就那么和阿瑟对视着,谁都想知道对方真正想的是什么。

小麦突然扒拉我一下:“哎,十八,我给你讲个笑话,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麦的笑话还没等讲,他自己就笑得不行了,而且是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笑。

酒吧中的人都在看小麦,小麦捂住嘴巴,开始断断续续的说:“我们家后院的阿莫,看,看上了,NUXI,阿莫,阿莫,为了讨好NUXI,整天,跟着,NUXI不喜欢阿莫,阿莫就来强的,就……哈哈哈,竟然好几个小时的强势……哈哈哈……”

我和小诺互相看看,我们都很奇怪,第一,不知道阿莫是谁,第二,也不知道NUXI是谁。

阿瑟给了小麦一拳,清了清嗓子:“就是他们家后院的阿莫想□NUXI,听懂了没有?”

我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啊,国外法律那么完备,给NUXI请个律师,告阿莫□罪好了。”小诺往嘴里塞着鱿鱼丝。

小麦笑得趴到桌子上起不来,阿瑟慢条斯理的说:“阿莫是小麦家后院树上的树袋熊,NUXI是小麦家的鹦鹉……”

我被酒呛到了,小诺兴奋的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一倍:“恩恩,给NUXI请律师,告阿莫,就告阿莫乱伦罪……”

阿瑟一咳嗽,嘴里的冰块掉了出来,皱着眉头看小诺:“我靠,还是你狠。”

那天晚上,阿瑟陪着我在路灯下面走了好久,夏天的感觉,没有快乐,悲伤也不是很多,可是偏偏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

阿瑟大大咧咧的点了支烟,把脚下的一个空啤酒罐儿往远处踢,空旷的夜里,啤酒罐儿落地的声音传出好远。

“要是能有如果就好了,不管对谁,说不定都是件好事儿。”阿瑟仰着脸看向天空。

我转脸看阿瑟,笑:“为什么还不结婚?你们家可是三代单传,奶奶说了,你要是不给他生个重孙,她上天入地都不放过你。”

阿瑟的喉结动了一下,依旧仰着脸看天:“女人?孩子?儿子?为什么非得有这些?”

三生石

奶奶的生日过的热热闹闹,阿瑟和小麦定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的模样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麻将牌,当打开蛋糕盒子的一瞬间,奶奶兴奋了:“哦?真是我孙子,踅摸我想什么来着,真是,为嘛不搞个幺鸡上面,那小鸡儿花里胡哨的,瞅着好看……”

奶奶就喜欢麻将,阿瑟嘿嘿笑着,觉得淘了奶奶的欢心,还没等阿瑟反应过来,奶奶的拐杖就抡了过来,老太太的脸儿沉着呢。

奶奶绷着脸儿,用手指头戳着阿瑟的脑袋:“你能给我安生点儿不?你啥时候给我生个重孙子?”

阿瑟耷拉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晚上在大排档吃烧烤,小诺用非常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阿瑟足足有一分钟,把阿瑟看的心里直发毛。阿瑟皱着眉头把手里的酒杯掼到桌子上:“哎,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不好?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就是长的帅了点儿吗?”

小诺左右看看,往桌子上凑了一下,放低声音:“阿瑟,咱们名人不说暗话,都这么熟了,你跟我们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有性功能障碍什么的?要不就是没有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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