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的声音(89)
我没话找话:“你手怎么了?”
“夭夭,好吗?”冯小北试探性的问我:“手啊,上次安雅做骨髓穿刺的时候,咬的。”
冯小北犹豫了一下,抬头看我:“十八,夭夭好吗?”
我看着冯小北的眼睛:“你觉得她会好吗?她可能好吗?”
冯小北慢慢低下头,用手抓着头发,没有说话。强子和小诺端着饮料过来,小诺坐到我身边,朝强子瞪眼:“你离我远点儿,我要是那小姐,我先奸了你再杀了你!!”
“那我也占便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强子咧着嘴,猥琐的笑着:“呀!你怎么踢我啊?”
小诺拽拽我:“十八,哪天我们打板牙的闷棍吧,他太下流了,对他先奸后杀都便宜他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冯小北腾的站起身,抓起旁边的纸袋子,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强子愣了一下:“哎,小北,小北,你等等我……”
强子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拿了两杯饮料:“这两杯是我买的,先走了哥们儿。”
“你跟他说什么了?这么受刺激?”小诺晃悠着秋千椅,疑惑的看向我:“要不就是我说错什么了?”
我喝了一口橙汁:“我什么也没说,都是他再说。”
仙踪林里安安静静的,偶尔进来的客人,都像是学生,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稚嫩,还有青春的气息。我一直都觉得仙踪林的环境能让人想到童年,包括那儿的秋千椅,还有秋千椅上粗糙的麻绳。
现在的生活精致了,回忆却少了,总要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那些匮乏的物质,还有5分钱一块的巧克力糖果,要走好远的路去买到。记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会自动忽略一些不好的往事,能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美好的,而我们就是这样慢慢长大的。
“十八,跟你说个事儿。”小诺碰碰我,表情上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奇怪的看着小诺:“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木易跟我说,那天吃火锅,他是故意叫他哥过来的。”小诺盯着我的眼睛。
“哦。”我没什么反映的点点头。
小诺咬着吸管:“十八,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如果真的选择和木羽生活在一起,会怎样?”
“为什么这样问?”我敏感的看着小诺。
小诺舔着嘴唇,支吾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啊,我只是好奇,木易也好奇,因为好奇吗,所以就问问你了。”
我看着小诺的眼睛,没有说话,小诺避开我的眼神:“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阿瑟和小麦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中午,我和小诺陪着阿瑟和小麦喝了不少的啤酒,我有些难过,不知道他们再一次回来,会是哪年哪月,那个时候不晓得我是多少岁。
阿瑟奶奶装了好多的东西,飞机上的手提箱限制尺寸,好多东西都得走航空托运。
我和小诺打着雨伞,看着阿瑟和小麦来来回回的搬东西,我的眼睛模糊了,感觉象眼镜片上滑过了雨水一样。
“真是伤感,来来去去的。”小诺嘟着嘴感慨。
阿瑟和小麦用杂志顶着脑袋,朝我和小诺跑过来。
“过一会儿该登机了,没有忘下的东西吧?”我开始没话找话:“护照、身份证……”
阿瑟打断我:“十八。”
我尽量微笑:“机票、零钱……”
“十八。”阿瑟靠近我,挡住我看向机场的视线。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我不得不承认,中午我喝的有点儿多。
“记得想我们。”小麦率先拥抱了我一下,拍拍我的肩膀,嘿嘿笑:“下次回来你记得结婚哦。”
阿瑟给了我一个送别的拥抱,我知道了什么叫伤感,阿瑟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保重。”
“保重。”我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哥。”
阿瑟的身体抖了一下,转身大步朝登机处走去,小麦诧异的跟在阿瑟后面,看看阿瑟看看我和小诺的方向,在登机处,阿瑟始终低着头,我看见阿瑟飞快的用手抹了一下脸进去了。
小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朝我和小诺的方向跑过来,小麦瞪着我:“十八,你跟阿瑟说什么了吗?他怎么哭了?”
“我没说什么。”我我拍拍小麦的肩膀:“去吧,到时间了。”
小麦狐疑的看着我,将信将疑的朝登机处走去。
“你真的没对阿瑟说什么?”在路边的咖啡厅,小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每次小诺的眼睛转的象小耗子那样怪异,我就知道她心里放着一千一万个不相信我说出的话。
我也瞪着小诺:“我真没说什么。”
“鬼才信你没说什么。”小诺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那阿瑟干嘛那么激动?天,你不会是跟阿瑟说‘啊啦无油了吧’?我觉得就算你说‘啊啦无油’,阿瑟也不会激动成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