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647)
这令他心里如开了花一般,很想高声哼唱,啦啦啦,啦啦啦,可是,却不敢开口,只辛苦地忍着要大笑的冲动,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是滑稽。
花溶忙着照顾他,哪里注意到他恁多表情?末了,她找了条干净的白布,替他缠好,绕过后脑勺,仔细系好,弄得干干净净,才松一口气。
灯光闪烁,她细细看他,这才发现,丈夫胡子拉碴,面色憔悴,想是这些日子奔波风尘,又担忧自己所致。
心里终究是爱他,挂念他,见他如此憔悴,很是心酸,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他咳嗽一声,花溶醒悟过来,满面通红,却庆幸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急忙缩回手。
她要起身,一挣,似被牢牢定身,他的一只手,一直悄悄紧紧拉着自己的一幅衣襟。她微微着恼,看看自己扔在旁边的那捧野花,又看看他嘴角微微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上了当,这家伙,千方百计哄骗自己开门,原来根本就不是“送了东西就走”,而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
兵不厌诈,他就是这样,居然运用“战术”对付自己!
什么人哪,狡猾成这样。可恶!
“你堂堂岳鹏举,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送了东西就走的。”
“我哪有不算话?”
“那你咋不走?”
“东西你还没收下呢。”
“我收了,你走……”她伸手取一支野花,拂在他的面上。
“我要送的东西又不是这个!”
“啊?”
他神情狡黠,无限得意:“十七姐,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还没收下,我怎会走?”
不收,他就赖着不走;收下,自己就得跟他走。他倒打得好主意!
花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又一挣,他看不见,却依旧将她的衣襟紧紧抓住,微笑,神情又带了点委屈,嘟嘟囔囔:“十七姐,这些日子,我天天都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哼!没有!”
“十七姐,我眼睛疼嘛……”
“眼睛疼就好好休息,不要多废话。”
“你要去哪里?”
“你不要管我……”她边说边挣扎着起身,“我”字尚未落口,他双手伸出,一带,她身子一软,已经被搂在他宽大的怀里,她薄怒,正要骂他,嘴巴却已经被封住,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子完全软绵下去,连发怒也忘了,如新婚伊始,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只知道接受丈夫烈火一般的亲吻。夫妻二人自从闹矛盾以来,很久不曾亲热,又分别日久,尤其是岳鹏举,他正处壮年,跟妻子久别,早已情烈如火,如今,软玉温香抱在怀里,又怎肯只亲吻一下就了事?
他的嘴唇刚一离开,花溶慢慢缓过气来,头脑有了几分清醒,急忙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又要挣扎着起身离开。岳鹏举哪里能放她离开?手一弯,柔声叫她:“十七姐,十七姐……”
床上、枕上,全是妻子特有的那种熟悉的味道,温柔妩媚的女性的味道,如催情的春药,将身子里如猛虎一般潜伏的火焰瞬间点燃,只觉得整个人都燃烧起来,越亲吻越是焦渴。花溶被他搂着,声声温柔的呼喊渐渐化作缠绵的封锁,将她薄怒的红唇整个再次封锁住,不能动弹,全身上下,再次充满他强壮有力的气息。他干脆翻身起来,用力抱住妻子,完全主导了这缠绵的一切……
凌乱的衣服扔在地上,他的,她的,此时,花溶早已完全忘了“分手”、忘了“斗气”,忘了种种的不愉快,全然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时而轻怜蜜爱、时而狂风暴雨……
如九月的惊雷,初秋的暴风雨,屋子里激情缠绵,无边春色,连门外的月亮都吓得赶紧转过身子,似是不敢多看一眼这火辣辣的烈焰燃烧,羞得躲进了树梢后面,只余一地的清华,温柔而宁静……
良久,二人才喘息着停下来,可身子还胶着在一起,紧紧地搂着,彼此都是大汗淋漓,如从水里刚打捞上来一般。
他微微笑着,抚摸身边汗漉漉的柔软的头发,抚摸她柔软的脸庞,柔情似水:“十七姐,我只喜欢你一人,这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人,我们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她软绵绵地枕在他的臂窝里,紧贴着的胸怀,温暖,宽阔,浑身再无丝毫的力气,却又彻彻底底的轻松愉悦,舒适无边,微微蜷曲了身子,还在微微抽搐。
“十七姐……”
“嗯……”
“今后不许再提跟我分手了,提也不许再提了!这些日子,害我担心死了。”
她不言不说,只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