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481)

作者:月斜影清

“多谢公子。”

二人看着这位雄才大略的公子,真不敢相信,他年纪轻轻,便能如此运筹帷幄。他背后的势力,源源不断的财力,都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二人刚退下,另一名便衣的侍卫进来,低声说:“刘豫有书信。”

他接过一看,面色微变。

原是合刺继位后,在宗翰等人的揣喥下,封伪齐刘豫的政权为“子皇帝”。十来岁的金国皇帝降下金册册封刘豫为世代“子皇帝”不仅是一个极大的侮辱而且是极大的威慑。他看了看这封密函,然后,挥一下火折子,彻底烧毁,直到它化为一堆灰烬才说:“真是天要助我!”

康公公的私宅。

这一日,不该他当值,正在私宅饮酒作乐,只见一家奴急匆匆回来,附在康公公耳边说了一句,康公公面色大变,仓惶起身飞奔回宫,急忙赶到都堂的办公地点。

他先去吕颐浩的办公地点,才想起吕颐浩已经出宫多时,巡查几大将领的防御。他立刻转堂,这里本是秦桧和翟汝文共用,秦桧离去,就只剩下翟汝文。他慌慌张张进去就向翟汝文唱一个喏,说:“官家圣旨,需和相公密议。”

翟汝文当即命令吏胥们退堂,康公公取出赵德基的御笔和一卷黄纸,说:“我的家仆偶尔得知,军中有人密谋叛乱,明天早晨会在天竺寺起兵。”

翟汝文半信半疑,他细看一遍黄纸,指着最后的两行字说:“统制官田押,统制官金押,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242章

康公公解释说:“田就是‘苗’,‘金’即是刘,便是御营右军苗傅与刘正彦。”

翟汝文很是怀疑,谋逆是何等大事?如果还没举事,就先成文,岂不是提前泄露?康公公对他的疑惑也无法解释,就说:“这事的确有点蹊跷,不过有备无患,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翟汝文立刻答应,他思量事关重大,便找了此时最受到皇帝亲信的禁军第一统领王渊。王渊此人名声极差,民怨沸腾,翟汝文跟他向来不和。但王渊和宫里大小宦官的关系都很好,由于宦官们的美言,赵德基对他一等一信任,他和医官王继先是远房的兄弟,二人同朝,势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秦桧回朝后,也刻意巴结王渊,但他知道不宜和手握重兵的武将走得太近,所以都是暗地里来往,公开场合,甚至还小小弹劾过王渊一次,也因此,他更得赵德基好感,而且,也被王渊放心地引为内廷的线人。

一度,在宦官们的奏请下,赵德基是要授予王渊都统制,相当于兵马大元帅大位的。由于翟汝文和吕颐浩的大力反对才作罢,因为,三人的关系很是糟糕。

翟汝文和王渊虽不和,但此事关重大,也不敢分歧,王渊当即派了一支军马埋伏在天竺寺。

第二日清晨,京城里一切照常,并没有丝毫叛乱的迹象,百官依旧上朝。王渊带着五十名精军骑马绕城一周,沿途注意观察,也没有任何动静。

按照宋国的官制,苗傅和刘正彦只需要初一和十五参加两次早朝,今天正好不是他们早朝的日子。其他武将,比如岳鹏举等,刚回朝的几次面圣之后,也不需再朝见。

早朝散去,翟汝文心里毕竟紧张,虽无动静,但还是按照惯例问王渊:“昨日的事情如何?”

王渊只说:“翟相公且安心,下官已经布置好,一旦有变乱,必然剿杀干净。”

翟汝文也不多问,因为此事毕竟不知真伪,只能尽量先保密。

王渊随即率兵出宫,到了临安城大河沿岸的大桥时,伏兵忽然从几个方向蜂拥而来,将王渊和他的亲兵全部包围。

王渊大惊失色,一看,刘正彦和苗傅已经策马来到桥头,勒马,高举着大刀,神色狰狞。

王渊本是酒囊饭袋,平素耀武扬威,此时,慌了神,色厉内荏地喊一声:“苗傅、刘正彦,你二人是什么意思?”

苗傅大喝:“王渊,自家们起兵便是为了清君侧,诛阉党,你就是最大的阉党。你们到临安后,多霸占土地,荼毒百姓,今日自家们略施小计,就将你的亲兵骗到了天竺寺。”

原来,康公公得到的情报,正是中了苗傅等的调虎离山计。

王渊见走入绝境,硬着头皮仓惶后退一步,大喊亲兵:“听我号令,杀了这二逆贼,当大大赏赐。”

苗傅冷笑一声:“王渊,你死到临头还敢蛊惑军心……”他手一挥,抢上一步,就将王渊斩落马下,见亲兵欲反抗,大喝道,“你们已被数千精兵包围,若想活命,请卸下盔甲,可免除一死……”

他一挥手,后面的大军就步步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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