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171)
她每晚都将窗户关得紧紧的,那是一种坚硬木质的窗棂。
他茫然呆了一会儿,隐隐地,听得一阵哭泣声。
他心里一抽,是花溶在哭泣!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惹得她如此伤心,自言自语道:“丫头,到底要老子怎样,你才会原谅老子?”
整整一夜,他听着花溶的哭泣,直到四周毫无声息,想必她已经睡着了,他才从树上跳下来,心里灰灰的,只想,明天,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丫头呢?
一夜折腾,早操的号声已经响起,秦大王破天荒随了士兵来到校场,准时操练,一招一式,如新兵一般,丝毫也不敢懈怠。
远远地,见花溶在一边指点一个小兵,他一喜,立刻移开脚步,从侧面绕道,悄然接近她一点。
花溶一路行来,目光扫到他的身影,当没看到一样,径直往前走过。秦大王见她双眼微微有些红肿,神态十分冷淡,对自己是完全地视而不见,这比她发怒、躲避、哭泣,更令他揪心,很是后悔昨晚的鲁莽,见前面人稀少一点,几步赶上去,在背后叫住了她,低声道:“丫头……”
花溶站住,背影十分僵直,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
“丫头,我,昨晚喝多了……”
“不用说了!秦尚城,你离开这里!”
“丫头……”
因为昨夜之事,她对秦大王几乎已经完全绝望,那种原本已经淡了几分的恨意,又浓郁起来,甚至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恐惧和厌憎,根本不愿看到他那张凶恶的脸,他那样的强盗作风,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你如果还算个男人,就请离开这里,回你的海岛。”
“丫头,我是真心喜欢你……”
“真心?你有什么真心?折磨我,摧残我,就是你的真心!不看到我死在你面前,谅你也不会罢休!”
“丫头,我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她的声音十分冷淡,“秦大王,你必须离开这里!”
那种坚决的冷淡听在耳朵里,真是如刀锋刮过,秦大王情急之下,忽然抓过她身上的一支小箭,一把折成两截:“丫头,我决不再欺侮你,否则,犹如此箭……”
花溶见他立下重誓,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秦大王再次叫住她:“丫头,我要提醒你……”
“什么?”
“如果你不想为自己和那小兔崽子惹来杀身之祸,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你想嫁给他!尤其那个鸟王爷,更提不得!”
她遽然转身:“你威胁我?”
他笑一声:“丫头,你真是愚蠢!九王爷是什么东西?他视你为蛅板上的肉,会放过你?昨天那个许才之和你的谈话老子都听到了,小心岳鹏举那小兔崽子小命不保。聪明的话,你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事,伴君如伴虎,兔死狗烹!”
他压低声音说完这几句,转过身,想想,又回过头:“丫头,他要逼你,你就告诉我,不用怕他!”然后,才转身走了。
花溶愣在原地,忽想起九王爷曾经上门提亲被拒,岳鹏举又拒绝了婉婉的婚事。如果自己告知他要嫁给岳鹏举,那他岂不对鹏举怀恨在心?
自得九王爷营救后,她的记忆里,九王爷一直英明仁厚,心想,他不会如此挟私报复吧?
可是,内心深处,却隐隐地不安,越来越急切地盼望鹏举快快回来,有他在,是去是留,怎么安排,才好有个商量。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嫔妃争斗(下)
再说九王爷,新婚当夜,美女在怀,尤其是张莺莺,多姿善媚,又能歌善舞。生蓬乱世,家遭巨变,虽登基的喜悦也难以掩饰巨大的恐惧和悲哀,见张莺莺百般逢迎,在乐伎《霓裳羽衣舞》的曲子下,腰肢柔媚,舞动得轻盈如花瓣上的一滴精灵。九王爷雅好琴棋书画,只因为战乱,很久不曾行这般风月,今日见到如此曼妙的舞技,不由得如醉如痴,尤其是一曲终了,张莺莺回到他身边,娇媚地斟一杯酒,他更发现她的一双缠得极其漂亮的小脚儿性感无比,一众妻妾无出其右。
九王爷心里放松一些,这一夜,就令张莺莺侍寝。张莺莺受过训练,精于风月,这一夜,拿出看家本领服侍九王爷。九王爷一度鱼水之欢,只觉跟以前别个女子都不同,十分舒畅,不觉满心的压力便减小了许多。
但他也不曾耽误,第二日一早便起床处理各地军情。忙碌到快傍晚,才抬起头,假寐一会儿。
许才之正要传令侍奉晚膳,九王爷忽道:“好些天没见过溶儿了,立刻传她来见本王。”
“是。”
传令的侍卫甲刚一出门,许才之迟疑道:“王爷,花小姐并不曾收下您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