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1364)
金兀术简直被骂得哑口无言。
他本是要说几句什么的,但是,想到那一次的大屠杀,想起自己这几次见到她的恶言恶语,一时讪讪的,倒说不下去。只好起身,很尴尬地走了。
陆文龙更是奇怪,低声地问:“妈妈,他们这是怎么了?”
花溶苦笑一声,摇摇头,自己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可是,手里的馒头,对面的椅子,还有那个人坐过的温度。这些日子,每一日,心思都是恍惚的。飞将军,飞将军,飞将军!
如果不是因为飞将军,自己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天天呆着,乐不思蜀?
仿佛是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人,终于看见了水源,看见了丰茂的草;又或者如一个吸毒的人,毒瘾上来,根本无法戒掉,无法挣扎。
“妈妈,阿爹和小虎头什么时候才能到?”
她心里一凛,竟然无法回答。
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摇头,还是对儿子摇头。
心乱如麻。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很风平浪静,几乎每一天,飞将军都会来看她们母子一次,有时,也和她们一起吃饭。
也许是这里平静的生活,也许是那种平静的心绪,花溶奔波许久的疲乏,一扫而光,逐渐地,倒显得精神起来了。
到得第三日,花溶要了一个锅子,自己做了几个小菜。到傍晚,飞将军终于来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他胃口仿佛忽然出奇地好,陆文龙只是感谢他照顾自己母子,不虞有他,很是殷勤地替他盛饭。
他一连吃了三大碗,放下碗,很是心满意足地,做了个习惯性的动作。却见花溶看着自己,目光灼灼。
他不经意地移开目光,一拍陆文龙的肩头:“文龙,你的任务来了。”
陆文龙这几天,终日陪着母亲观看四处的风景,地方小,也没什么好看的,几次下来就腻烦了,他少年心性,怎么赖得住?见又有任务了,便很是高兴,急忙问:“飞将军,什么任务?”
“宋军派出大将俞强从江平来攻打我们……”
花溶微微有些紧张:“俞强?就是宋军中仅次于刘琦的大将?”
“对。他们这二人都是这十年来,赵德基麾下最著名的大将。刘琦之外,便是俞强最厉害。而且,赵德基对俞强非常信任,安排他驻守京师,这一次率领10万人马攻打我们,显然是他向赵德基献了非常好的计策。”
“既然如此,可不好对付。”
“但是,这一次监军的是王继先的侄子王魁。”
王魁,花溶也是知道的。他也是一员猛将,据说,曾经在三年前的一次比赛中,得了武状元,被朝廷委以重任。
王魁事实上是王继先和他嫂子私通的儿子,这一点,却是花溶,飞将军等都不知道的。
赵德基派出这样的强大阵容,显然是要放手一搏了。
花溶很是担心:“俞强和刘琦可不一样,更是赵德基的嫡系,粮草充沛,军容整齐,只怕难以对付。”
飞将军见她对宋军的情况很是了解,显然是这些年,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在研究这个上面。
陆文龙却不以为然:“妈妈,那个王魁什么的有什么好厉害的?待我去会会他。”
飞将军一笑:“好,文龙,你不要着急,到时,自然有你的。”
三日后,果然军情传来,俞强亲自率人攻打栎阳镇。王魁为先锋。
这镇上这些日子早已坚固了城堡,飞将军的队伍只是坚守不出。
第三日,俞强便上门挑战。
这时,飞将军携众将登上高台。金兀术也在列,但是,他是一身宋人装束,除了极其个别的心腹看守者,根本无人知道他是四太子,还以为他是飞将军的谋士。
这也就罢了,大家最诡异的是看到一名女子登台。
在飞将军的麾下,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根本不用飞将军开口,陆文龙已经向众人做了说明,这是自己的妈妈。众人有些是听过秦大王和花溶在北方抢劫饷银,打败四太子的,现在见到她真人,心想,如此巾帼,来观战也是应该的,便不以为奇了。
遥遥地看下去,但见俞强率领的宋军果然阵营整齐,旌旗招展,十分威猛。
远远地,一面帅旗招展,一匹骏马上,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黄色的斧头,十分锋利。此人正是俞强。
在他的旁边,一名约莫二十几岁的猛男,身材魁梧,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的流星锤,相貌十分凶猛。此人便是王继先的私生子王魁。
一群军士在阵下叫骂。
陆文龙忍不住了:“飞将军,这厮好生猖獗,待我去会会他。”
飞将军一挥手:“且慢。云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