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178)
春儿咯咯的捂嘴笑,“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徐妈妈她们捡到的是紫金手镯,秋儿今儿早上起来,也捡到个手镯,只可惜是个木头的,破破烂烂的。”
“那破手镯啊,早上起来我也瞧见了,又破又小,秋儿捡它做什么?”有婆子笑问。
春儿挠了挠额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捡了。”
一个破手镯,谁也没放在心上,包括安容。
可是上了楼,安容就得放在心上了。
小七在地上,安容上楼的时候,他都不飞,该干嘛干嘛,可是小七脖子上那块破木头是那么的明显。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貌似这就是那些丫鬟婆子口中又破又小的破手镯?
不等安容问,芍药已经问出口了,“这么破的镯子怎么给小七戴了?”
海棠走过来,笑道,“这不怪秋儿,是小七飞到她肩膀上,把脑袋往镯子里套,秋儿见它喜欢就给他套上了,又怕丢了,特地给镯子上绑了根线。”
芍药鄙夷的看着小七,品位真差。
秋菊抱着小九过来,哭笑不得道,“小七还好,只要了个破手镯,小九见了后,跑姑娘梳妆台上去,把姑娘的金手链在了嘴里,奴婢怕她吞了下去,也给她绑上了。”
雪白的颈脖子上,金手链格外的显眼。
芍药羡慕的用手去摸,“果然小九是雌的,眼光比小七好不知道多少呢,只是一只鸽子脖子上挂着这样贵重的首饰,飞来飞去,且不说丢不丢了,被人惦记上了,只怕连小命都没了。”
安容是满脸黑线,因为雪团在她脚边打转,朝她叫,安容抚额,“你不会也想要链子吧?”
雪团似是听懂了似地,在地上撒欢起来。
安容一巴掌拍小九脑门上,“看你带出来的怪毛病!”
拍完,扫了小九一眼,那金手镯委实耀眼,便吩咐海棠道,“我好像有条银手链,去拿来给小九换上,再把银项圈给雪团戴上。”
海棠帮小九戴,秋菊帮雪团,抽空摸着小九的小脑袋,打趣道,“回头再弄个小戒指给小七小九戴上,可就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尊贵了。”
安容坐下,楼梯口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喻妈妈端了铜盆进来,眼眶湿润。
☆、第一百零四章 医书
安容瞧的滞住,喻妈妈跟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了。
苍老了很多,皮肤也没有了伺候她时的白皙,要不是知道她是喻妈妈,在街上遇到,她绝对认不出来。
喻妈妈见安容看她就跟打量陌生人一样,心底微疼,再见安容眸底有了懊悔之色,喻妈妈的心又热乎了过来,哽咽着嗓子道,“姑娘,先净手再喝茶。”
安容站起身来,眼眶微红道,“让喻妈妈在庄子上受苦了。”
喻妈妈把铜盆放下,望着安容道,“是奴婢伺候不周,让姑娘病了,理应受罚,只是没想到还能再回来伺候姑娘,姑娘长大了,也越发的像太太。”
喻妈妈是真的没想过还有回来的一天,在庄子上住了大半年就心灰意冷了,每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昨儿还在地里锄草,平日里那欺压人的管事婆子竟然对她恭敬有加,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让她原谅这些年对她的慢待,以后回了侯府,多多在四姑娘面前美言几句,她也想回侯府。
能回来就好,能再见到四姑娘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上午的时间,她也打听了不少,听着海棠说这两年的事,尤其是太太留下来的陪嫁被败坏的差不多了,喻妈妈是气愤难当。
可是在庄子上住了两年,她也反省了两年,她对姑娘管的太严,姑娘恼了她,所以这些话都忍下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安容握着喻妈妈的手,不像以前那样柔滑,却一样的温暖,手心有皲裂,还有层层老茧。
“海棠。去把我那护手膏拿来给喻妈妈用,”安容哽咽的吩咐道。
喻妈妈心软成一滩水,姑娘变得懂事多了。摇头道,“奴婢去厨房拿了白油抹几天。就好了,不用护手膏。”
海棠拿了来,塞给喻妈妈道,“喻妈妈就用吧,姑娘一个冬天也用不到两次,搁在那里也是浪费,海棠还指望您把手养好了,教我针线活呢。”
喻妈妈这才收下。转而问安容,“姑娘出门,午饭吃了没有?这会儿都过了饭点了,奴婢让丫鬟熬了薏米粥,姑娘先吃点儿?”
别说,安容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连连点头。
喻妈妈拿着药下去,安容吩咐芍药道,“去打听一下,顾家大夫人来所为何事。”
安容一口气吃了小两碗粥。喻妈妈真怕她吃撑了,吃完没一会儿,芍药就回来了。
芍药这丫鬟有些藏不住心思。刚上楼就开骂了,“还真是没脸没皮,顾家祖上七八代,也才出了个游方郎中,竟然敢理直气壮的跟老太太说,姑娘的秘方是他们顾家遗失的,是早些年战乱,举家迁徙时,在路上被贼给抢了去。如今既然落到了姑娘手里,还希望姑娘把记载了药方的医书原样奉还。她顾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