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的痛楚(98)
她呆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一夜的痛苦与失眠,以及郁积的心结,让她苍白憔悴,心如死灰。
阿青跟了进来,看见她毫无生气的样子,慌得有点手足无措。她拍着米兰瘦弱的肩膊说:“米兰,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米兰睁着呆滞无神的大眼,没有回答她。
阿青看看地上的行囊瞬间醒悟了,坐在床边安慰米兰道:“被臭男人欺负了吧?没事,去他的!”
米兰愣愣看着阿青,阿青同情地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米兰抱着阿青,呜地一声哭出声来。
她呜咽着,泪水从她红肿的眼眶里狂涌而下,将阿青的衣襟都打湿了……
天没亮她就从丁山的家出来了,路上冷冷清清,没有行人也打不到车,她提着行囊孤单地在马路上行走,感觉自己就像被整个城市放逐与遗弃。她边走边流泪,冬日清晨的风寒冷入骨,衣着单薄的她也感觉不到冷。
沿着路边走着,她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她用含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丁山家的方向,就这样和他说再见吧,当初错误的开始,就这样错乱的结束吧。
尽管还有依恋,还有不舍,但她的心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再也拼凑回原来的样子了。是前世欠了他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这就是爱上他的惩罚吗?
风撩起她散乱的头发,她站在萧萧的寒风中,哭得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
丁山满腹心事来到公司。不出他的所料,米兰果然没有来上班。
一整天他也都心不在焉,工作不在状态。
桌上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已经满出来了,他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但一个字也没看进脑子。
他烦躁地拿起电话,不知是不是第一百遍拨着米兰的电话,电话的那头依然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他挂断了电话,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他终于腾地站起身,胡乱地跟一个调研部的组长指派了今天必须要紧急处理的工作,便快步离开公司驱车而去。
调研部的组长看着丁山急匆匆的背影,心想丁总监这是怎么了,很少看见人称“工作狂”的头儿像今天这样早退过,而且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他还这么急躁……应该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丁山心烦意乱地开着车。米兰一天都没消息了,她就这么离开了他,连句话都不留,她真这么决绝吗?是的,他承认他昨晚那么对她是有故意的成分,现在如他所愿将她逼走了,可为什么他的心里空落落得出乎自己的想象,难受得甚至有点刺痛?
他长长叹口气,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有点颤抖,宿酒后的脑子一片混乱。过马路时就连红灯了他也没注意,差点撞上前面的车!还好他及时回神,赶忙紧踩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状况不断地将车开到了米兰住所的楼下。将车停好后,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站在米兰家门口,他倒有点踌躇了,他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见他,在他那么混帐残忍对她之后。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应门。
他更加用力地敲门,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他停住了手,难道今天米兰没回来过?那她又会去哪呢?
他的俊脸闪过一丝焦急,在门口的过道里点了一根烟,借着抽烟来平定自己纷乱的心绪。
这时楼道过来一群嬉闹的女学生,看见丁山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用梦幻和爱慕的眼光看着正在抽烟的丁山,尽管他紧蹙眉头,但他的高大英俊与充满男人味的形象仍让她们心如小鹿撞。
丁山将高大的身形往边上退了退,让她们先过。突然为首的一个女孩认出他来,“你!你是——米兰姐姐的男朋友!”
丁山闻言认真看了看她,原来是米兰同屋的室友,那个与在附近音乐学院上学的女孩小丹。他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旁边的女孩纷纷问她:“他是谁呀?”
小丹骄傲地说:“当然是我姐夫了!”也是,平常她都叫米兰做姐姐,丁山理当就是姐夫了。
她问他:“姐夫,怎么不进门去啊?”
丁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他迟疑了一下,问她:“米兰今天回来了吗?”
小丹点点头:“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听阿青姐姐说米兰姐姐回来了,还跟我说米兰姐姐很累,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说着她不解地问丁山:“姐夫,米兰姐姐跟你在一起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听阿青姐姐说米兰姐姐是想我们了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