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猜出真相，却没对他发怒，他已经深知他这张脸的影响。

如封珏所说，师父自封的记忆有回归的迹象，所以她才会对着这张脸和这张脸的神态有纵容，但是，他不在意了，只要能和师父在一起，只一世，他也满足！

清涵穿好衣服，缓缓地走过去，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回头，看向他苍白可怜的小脸，愣了愣神，深吸一口气冷硬道：“何事？”

清涵睫毛轻抖，唇瓣害怕的颤抖不止，忍着哭腔道：“陛下……涵儿……涵儿的身子好疼啊。”

初次承欢，男子的身体肯定受不住一直站着，看着他的身姿摇摇欲坠，封妤的手臂抬了抬，忽然握紧拳头！

闭了闭眼沉声道：“回去自己擦药！”

说完扯出被他抓在手心的袖子，力道太大，男子被甩开，一下子跌坐在地，身子疼得让清涵忍不住哭出声，“阿妤姐姐……我好疼啊……”

大步离去的女人瞬间停下，身体僵住。

阿妤姐姐……

封妤有些晃神，下一秒身体已经做出反应，迅速回去拦腰抱起男子到床上，歉意道：“抱歉……”

清涵在她怀抱中有些呆住，他没想到，胡乱叫出的一个称呼竟然能让封妤有这么大的触动。

把人放在床上后，封妤僵住动作，烦躁无比，怎么会心软？怎么会不受控制地想对叫她阿妤姐姐的那个男孩好？

该死，这不受她控制的感觉实在糟糕！

封妤沉下心，低头看向清涵，说出的话让他惊吓得想滚离她的怀抱，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在模仿谁。”

清涵心中大骇，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面上努力装作平静，他伤心的笑道：“陛下是在透过涵儿看别人吗？”

说完垂眸，挣扎着下了床，咬着唇瓣强忍着屈辱最后看了她一眼，满含失望，“陛下不想看到涵儿，涵儿……以后不出现在陛下面前就好……”

封妤平静的看着他离开，半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平复下心里的烦躁后，不经意间看见那朵红梅，眼中立即翻涌起暗红色的偏执疯狂，内力翻腾，床单便化成灰烬……

一个月后——

清涵说不出现在她面前还真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连上朝的时间都不见人了，封妤并不在意。

这天，一个月不见的佳人面容憔悴的等在她下朝的路上，看见她，踌躇的上前，小声喊：“陛下……”

“国师有何事？”封妤看了看他憔悴的面容，撇开眼淡声问。

“涵儿有事想和陛下说……”他咬咬唇瓣，拉住她的衣袖，抬眸软软的看着她。

“说。”

清涵面色纠结，脸上无措与开心交杂，“涵儿，涵儿怀孕了……”

“你说什么！”封妤猛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她，双眼有些冷沉的盯着他。

清涵吓了一跳，害怕得颤抖着身子，吞吞吐吐问：“陛下……陛下不喜欢吗？”

喜欢？她喜欢什么？！

封妤一把甩开他的手，薄唇残酷吐出两个字：“滑掉。”

“什、什么？”

清涵瞪大眼睛，如一只惊慌的兔子害怕的后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冷硬的脸。

“朕说滑掉，明日朕要得到消息！”封妤转身离开。

清涵弯下腰，蹲在地上，右手轻抚着小腹，嘴角勾起自嘲。

他本以为她就算再怎么不喜他，她对她的孩子还是会有慈爱的，却不想……

清涵蹲在地上发着呆。

身前响起脚步声，他没有抬头。

那人直接道：“这个孩子你绝对不能留着。”

听到敏感的字眼，清涵猛的抬头，站起身，顾不上有些昏花的脑袋，直直的看向封珏，冷呵：“凭什么！”

封珏看了看他的小腹，衣袖中的手指因嫉妒紧紧攥起，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有包含个人情绪，只是在说明事实。

“就凭我对姐姐的了解。”

“你们仙界自作主张地干涉姐姐的事，虽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以姐姐的控制欲，她知道后，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还有你虽然是她的徒弟，但私自插入她的生活，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清涵紧紧咬牙，这些，又何曾不是他想过的……

可是，放弃？单是想一下都让他呼吸困难，痛得难受。

“你自己把孩子拿掉总比姐姐亲自动手的好，即使你逃了过去，但是不要怀疑……姐姐绝对会亲手除掉他！”封珏扬起一抹与封妤相似的薄凉笑意。

清涵只觉脊背发凉，浑身血液僵住，他不敢想象那一幕会让他变成什么样！

见他有松动的迹象，封珏再加一把火，“你们仙界不自诩心怀天下，清高无私嘛，你想想，你的孩子重要还是仙界重要？啊不，是三界，三界的存亡就靠你啦……”